她癱坐在地上,雙手抓住鐵欄杆,沒有鬆開。

頭撞擊上去,好幾次。

額頭都腫了。

白菊沒有喝酒,沒有發瘋,她很清醒。

只不過這個難得的夜晚,發洩。

發洩完,站起來。

繼續走。

繼續問,還是一樣的結果:不知道,不認識。

二中外的街道,和三二路一樣,沒有白家梅。

白菊拖著灌鉛的雙腿,朝回走。

又要繼續重複,日復一日的生活。

離一個月,還有很久。

她擦拭眼淚,鼓勵自已:沒關係,再找吧!

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這種信念,就像一盞大海上的燈塔,帶領她,在漆黑中走動。

想姐姐的時候,白菊就睡不好。

夢裡,也常遇見姐姐,拉著她的手,奔跑在田野,採菊花,遛狗。

田間地頭,留下了姐妹倆的歡聲笑語。

等醒來,一切又不見了。

她渴望,變成現實。

姐姐出現在眼前。

成了海市辰樓的空中樓閣。

*

次日,到了中午送飯的時間,於明公喊話白菊:“你今天送份外賣到二中中學去。”

這個事情,是昨日和蔡斌斌溝通好的。

於明公想多做生意,二中那麼大,老師學生那麼多。

他昨天想了一宿,要是都送外賣,還節省了店鋪費用和人工雜活兒。

於明公雖然吝嗇,挺有生意頭腦。

“送誰?” 白菊敏感,問的吞吐。

想起昨天遇見的男人,不自覺地雙手抖動。

送誰都可以。

就是別送他。

“就是昨天的帥哥,二中老師,快去吧!他叫蔡斌斌。” 於明公做好一份豬肉雞蛋炒米粉,裝進打包盒。

米粉已經遞到白菊面前。

“什麼?” 白菊傻了般。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怎麼會是他?

白菊的心,又跳起來了。

她不想去。

可內心還有一種聲音,去吧!

白菊磨嘰,沒有接米粉盒,杵在那兒。

“快點,讓你去就去,膽子是不是大了,不聽話?” 於明公又開始罵,罵白菊混熟後,人就變了。

白菊勉為其難地接過米粉,提在右手。

走一步,回頭兩步。

給蔡斌斌送餐,真是不走不是,走也不是。

老闆有令,吃人家的飯菜,就得替人家幹活。

白菊只能照做。

她獨自走在三二路,望著人來人往,盯著前方的紅綠燈,每一個走過的女人都瞧了一遍,沒有姐姐。

白菊的眼裡,心裡,全是姐姐的影子。

她踩著高低不平的步伐,15分鐘後,來到二中保安室。

保安站在門口,滿臉笑容,素質不低,看見白菊,又看看她手中的餐盒,多少也懂:“是給老師送餐?”

“是蔡斌斌老師,請問怎麼走?” 白菊問的冷靜,心裡跳的像打鼓一樣。

保安熱情地指路:“穿過廣場,右側第一棟樓,上四樓老師辦公室,就到了。”

說完話,他為白菊開了鐵閘門。

白菊進了學校。

謝謝保安。

這曾經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如今終於踏進來。

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給陌生人送餐。

她的心,充滿激動,也多了一些複雜。

按保安所指,走過廣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