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說話聲,就像山間飛濺的泉水,清脆又爽朗。

欲都人少有的禮貌感。

那句“謝謝” ,讓白菊怦怦跳的心,結實地落地,她得面對。

這聲音是衝她而來的。

於大哥和顧大姐都在廚房裡忙活,是不可能聽見的。

怎麼辦?

怎麼辦?

要不要理他?

白菊不想看他,也不想和他更多談話,只想離開,快離開。

可是,她不得不扭過頭,雙眼正對,雙手哆嗦,臉紅的就像紅蘋果,發出的聲音卻像蚊子:“嗯。”

白菊飛奔廚房。

“一碗餛飩。” 白菊對顧大姐說。

是他點的。

“這裡有一碗剛做好,多餘的,你端出去。” 顧大姐手腳麻利,她總會提前多做一兩份。

人多的時候,可以救急。

這麼快?

白菊現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還需要時間緩衝,不想出去。

透過廚房的寬大玻璃,白菊嘗試往外看。

看他——

趕巧——

蔡斌斌正看著白菊,看的認真又專注。

還是那個笑容,沒有變,就像三月黎明地平線的霞光,照在白菊身上。

白菊砰砰跳的小心臟,在陽光的照射下,平息了。

蔡斌斌的招牌動作——揮手。

對白菊示好。

這些,都在白菊的眼眸中,清清楚楚。

那抬高,看上去健康有力的手臂,纖細白白的手指,眼神中傳遞的真誠。

白菊是懂的。

她是個成年人,知道異性相吸這回事。

蔡斌斌發射的無聲友誼溝通,讓白菊沒有抵抗力。

不願有抵抗力。

畢竟,在她22年的歲月中,從沒有男人這般待她。

那狗男人王超。

那哈喇子孫小胖。

都是孽緣。

白菊無形中,也抬高手,揮舞。

和昨天一樣的動作,在廚房和餐廳上演。

男人笑了,笑的大美。

笑的白菊也笑了,笑的超甜。

這一幕,要不是天作之合,鬼都不信。

“快端出去,等會冷了。” 顧大莉催促。

她沒有發現,白菊深陷某種看似荒謬的事件中,正發生喜劇般的……

“哦。” 白菊恍然大悟,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餛飩,朝蔡斌斌一步步忐忑走來。

低頭,看著腳下,手上的餛飩晃動,不穩。

白菊的心,又再次跳躍,跳的很快很快。

蔡斌斌反應機敏,他果斷起身,朝白菊走。

走了兩步,發話:“讓我來,小心燙著手。”

他去端白菊手中的餛飩。

他的手剛好捧著白菊的手背。

“啊!” 白菊輕輕地叫了小聲,就鬆開碗的邊緣。

碗晃動後,濺出的湯汁灑落在白菊手上。

餛飩,結結實實地落在蔡斌斌手中。

“燙著了?讓我看看。” 蔡斌斌端著碗,幾步就走到自已的座位上,放下後。

又走向白菊。

他剛要伸手去看白菊的手。

手藏在身後,不讓看。

“讓我看看才放心。” 蔡斌斌還是不走,站在原地,讓白菊必須伸出手,看過才行。

白菊害怕廚房裡老闆的不良反應。

只好無奈地攤開雙手,讓這個陌生人過目。

她的手,起了很多黃色的老繭,手指頭髮白,發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