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穿黑夾克了。

換了一件灰色套頭毛衣,一條卡其色晴綸西褲,頭髮洗過,打過摩絲,散發淡淡清香,戴上剛買不久的西鐵城手錶。

鏡子前的蔡斌斌,越來越有城市人的味道。

越來越有讀書人的氣質。

他認為滿意後,對著鏡子笑了笑,笑的怪異。

那雙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若不仔細看,就難以發現它的光怪陸離。

穿上前一天穿過的新皮鞋,重新擦亮。

離開學校分給高階老師的新房子,朝三二路出發。

從新房子,到三二路,開摩托車需要5分鐘,走路15分鐘。

為了趕時間,他決定騎摩托車。

去年買的。

花了2萬多。

這個時間段,路上行人最多,車也多起來。

福來快餐店,白菊早就起來,忙了很久。

她就像一個小老闆,忙前忙後,做的事情更多了。

一輛黑紅兩種顏色組合的男士鈴木摩托,停在福來快餐店的門口不遠處,沒有堵住門。

蔡斌斌將分寸感拿捏的到位。

他不會幹討人厭的事情。

摩托很亮眼。

是三二路上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吸引不少人前來圍觀。

蔡斌斌習慣性地用右手摸頭頂打過的摩絲,摸的手心沾油。

他從摩托上走下來,不仔細看他的面部表情,看不出傲氣和自卑並存。

“小夥子,這玩意貴不?” 福來快餐店裡有顧客,隨口問上了。

純粹出於好奇感。

蔡斌斌自然願意講。

有人關注,多好,他習慣了講臺上的感覺。

“還行,不算貴。”

“還不貴?2萬多,誰這麼有錢?小夥子是有錢人。” 有另一桌的顧客插話,露出吃驚的表情。

附近吃飯的人,聚攏鈴木摩托車,評頭論足,眉飛色舞,人也越來越多。

蔡斌斌進了餐廳裡面。

白菊正端著髒碗,朝廚房走。

將待洗的碗筷放進水槽中,白菊走了出來。

她走向另一桌,並沒有發現昨天看見的小夥子,就坐在自已的眼前。

蔡斌斌盯著白菊,足足有好幾秒,露出取得勝利後的笑容。

笑的很自信。

他就一直看白菊,沒有叫吃的。

他左手腕的西鐵城手錶,露在外,放在桌面。

顯得整個餐廳裡的人,他格外不同。

白菊一邊擦桌,一邊收拾殘羹。

餐廳並不大,一共10張桌面。

她擦完最後一桌,旁邊坐的就是蔡斌斌。

白菊挺直腰板,額頭的汗直冒,她低頭用紅褂子的衣角擦汗。

眼睛的餘光突然乍現。

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和眼神,出現。

白菊倒退一步,放下衣角,扯了扯紅色衣服,又低頭看。

確認衣服是整齊的,這才緩慢抬頭。

用眼角的餘光,又朝蔡斌斌看來。

是他!

天——

他怎麼會來…來……

白菊的臉咻地就紅了。

心,砰砰跳。

長這麼大,沒有遇見一個陌生男人,有這種感覺的。

這是怎麼了?

白菊,去幹活。

走開,快——

白菊給自已暗示,提醒收斂意念。

正要轉頭,去廚房裡的時候。

她聽到了一個很有磁性又動聽的聲音:“可以來一碗餛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