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心中,那份對命運的不妥協和勇敢追求夢想的信念,愈發強大。

她走在墳場上。

也走在自已的人生舞臺裡。

更走進了自已的命運中。

和命運頑強抗衡。

苦難是一道亮麗帶刺的風景線,只有欣賞它,面對它,觸控它,它才會臣服。

白菊越走,步伐越堅定。

彷彿已經走進通往欲都的大門,找到姐姐的成功。

溫老漢和老伴的枯瘦背影,在凸凹不平的墳場裡,隱入塵埃。

黎明來臨,萬物活躍。

藍天白雲,霞光一片,大地重生,陽光灑落人間,落在樹林中,小鳥的羽毛上,也落在白菊受傷的身軀。

她大踏步,迎接嶄新的一天。

路過那條淺河,脫掉鞋子,光著腳就過去了。

穿過河岸,鑽進盤山小道。

山路十二彎,只有她孤單,卻不孤獨的心陪伴。

白菊一路是興奮的。

按照這樣的走路速度,兩個小時後,就到了欲都。

她會想辦法讓自已活下去,找到姐姐。

頭頂飛過的小鳥唱歌,沿路的樹木搖擺舞動,藍天繪畫,白雲奔跑。

白菊看天看地,看的心花怒放。

穿越十二彎,她到了一個小村莊。

溫老漢說,要經過兩個村莊,人口越來越多時,樓房越來越密集的地方,就是欲都。

她的方向感,始終保持。

沒有偏離。

天氣也在起變化。

明顯熱起來。

她脫掉外面的褂子,掛在胳膊上。

步伐也更加輕盈,雖然腿腳,還有頭,全是傷,一路走來,一點也不累。

馬路是水泥地面,村莊的景象比小店村,好看多了。

有土坯房,也有磚瓦房,樓房也不少。

這裡的人,比小店村有錢。

走著,她就聽到一串叫罵聲,不知道從誰家的屋子裡傳出來。

“一個女娃娃,吃那麼多幹什麼?男孩要養媳婦續香火,這些你們不能吃。” 是一個女人的叫喊。

這串刺耳的聲音被白菊捕捉。

她停下腳步。

順著聲音,尋找蛛絲馬跡。

“滾出去,今天沒有做你們的份兒。” 女人還在謾罵,不時從屋內傳來噼裡啪啦的摔碗摔盆子的響聲。

她的右前方,一棟土胚屋內,聲音是從那兒傳出來的。

白菊發現,那家的牆根處,走出來兩個女娃娃,看上去年齡不大,不過幾歲而已。

她們穿的也很破舊,腳上無鞋。

褲筒一隻長,一隻短。

有些邋遢。

很快,被趕出來的兩個女娃娃,擠在牆角,哭出了聲,哭的可憐,讓人心疼。

白菊心軟,心善。

她見不得這種場面。

移步,朝兩個女娃娃的方向多走幾步。

觀察。

這時,從屋內走出來一個更小的小孩,是個男童。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白麵大包子,正大口吃包。

邊吃邊瞪著大眼睛,看向兩個女娃娃,還笑哈哈,喊的很得意:

“媽媽說了,你們不準吃,等我吃飽了先,你們是女娃娃,地位低,我是男娃娃,家裡的地位就我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