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白菊掰開一個饅頭,飄出的麥香味,捲入小妹妹的鼻腔。

小妹妹毫無防備地伸出手,接過饅頭。

“我不吃。” 高個女娃娃不認識白菊,不打算要。

和小時候的白菊,像極了。

“姐姐和你們一樣,小時候也沒得吃,在家裡的地位很低,你們呀,要吃飽長高,等大了靠自已走出去,好好活著。”

白菊投去鼓勵的眼神,八顆牙齒的笑容,和小姐姐對話。

她知道,小姐姐不是不想吃。

而是對白菊不熟。

“我也有個姐姐,我要去欲都找她,去欲都打工賺錢,走出山溝溝,活出自由,想吃多少白麵包子都行。” 白菊繼續說。

她給予的鼓勵,就像萬能精油。

深深地觸動了小姐姐。

“真的能去打工賺錢,包子自由嗎?” 高個女娃娃童真的疑問。

問的白菊鼻子一酸,眼淚飈出來。

這是不到10歲小孩該問的話嗎?

她扭頭,擦掉不爭氣的淚水,又強裝笑容,拍拍小姐姐的小腦袋,點頭:“只要你想,就一定能做到,世界這麼大,總有容身的地方。”

“太好了,我要去打工,賺錢買包子。” 小姐姐從地上跳了起來,褲筒長短不一,褲腰太大,差點褲子從腿上掉下來。

她的頭髮亂成雞窩,妹妹也一樣。

黑色的咔嘰布衫上打了很多補丁,已經不能再穿。

“快吃。” 白菊催促,看著小姐姐敞開心扉,接納自已。

她開心地笑了。

笑容裡,是哭聲。

但願離開這裡後,這兩個女娃娃每天都能填飽肚子。

哪怕剩菜剩飯也行。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小姐姐聽話,拿過饅頭,狼吞虎嚥,幾口就吃完一個。

吃的太快,饅頭有點幹。

她打嗝不停。

可是,女娃娃們的眼睛,還是盯著布袋,始終不離開。

裡面還有6個,她想靠它度幾日。

在沒有找到姐姐之前,爹留下的遺產也沒了。

饅頭,只能靠饅頭。

白菊心中猶豫不決。

不知不覺中,手又伸進布袋。

掏出兩個,剛要遞給小姐姐。

“我替她們謝謝你。” 小姐姐禮貌地站起來,為白菊彎腰,雙手要接過饅頭。

替她們?

白菊不懂。

就問:“什麼替她們?”

“她們也餓肚子,就在那兒。” 小姐姐的小手指向左側。

順著她指的方向,白菊發現,從遠處走過來好幾個,也是女娃娃。

腳上無鞋,正朝這邊跑來。

白菊定睛一看:4個。

這麼多?

跑過來的女娃娃,年齡差不多。

除了又髒又亂,看上去,面黃肌瘦,瘦成一道閃電。

白菊心中咯噔一下。

就像心臟被打了一拳,又疼又酸。

她摸了摸剩下的四個。

一人一個,剛好。

不給,她的良心過不去。

孩子們圍著白菊,伸出手要。

眼神裡除了哀求,還有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她不忍心,開啟布袋,讓她們自已拿。

沒有人搶,一個人拿了一個,還說了一聲謝謝。

就躲去牆角。

擠成一團,小聲說話玩耍,笑容又恢復在她們的臉頰,天真又迴歸她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