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娃娃眼巴巴地看著小弟弟手中的熱包子,看的口水直流。

她們肯定餓壞了。

又瘦又小。

“我們也想吃,好餓好餓,弟弟,求求你,和媽媽說說情。”

兩個女娃娃中的高個,發出幼稚的童聲,她的雙眼,一直盯著男童手中的白麵包子,眼珠沒有轉動過。

“不給,就不給,媽媽說你們不配。” 男童將口中嚼爛的包子噴了一口,噴在高個女娃娃的頭上。

露出了童言無忌的純真和邪惡。

女娃娃頭上都是肉菜渣,和白色的包子屑。

他掉頭,撅起小屁股,右邊的小手摸著小屁股,晃來晃去,轉頭扮鬼臉:“大鬼,小鬼,餓死鬼,黃毛丫頭片子,哈哈,哈哈…”

邊說,邊伸出舌頭,用手扒拉眼皮往下,做出怪嚇人的動作,嚇壞他的親姐姐們。

牆角邊的高個女娃娃,不過8.9歲,小一點的6.7歲。

那個男童,也就5.6歲的模樣。

他們生活在同一個家庭,本該享受同樣的父母之愛。

然而,現實就像被注入魔幻的手筆,不可思議。

男孩有飯吃,女孩沒有。

白菊望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憶起小時候。

母親就是這樣待她的。

家裡的好東西,好吃的,最先品嚐到,永遠都是大哥。

姐姐失蹤後,她總是吃剩菜剩飯,如果沒有,她也常常餓肚子。

白菊杵在那兒,許久都在思索:究竟什麼樣的混賬魔法?讓父母對待女娃娃,讓社會對待女孩如此不公平?

這是一種怎樣的刻薄和萬能操控?

讓女孩天生就低人一等。

男童在嘻嘻哈哈,調皮的惡作劇中,光著小屁股跑進了屋內。

吃剩的包子掉在地上,沒撿。

白菊又往前挪動好幾步。

高個女娃娃起身,快速撿到了那一小塊,弟弟吃剩下不要的包子。

遞給小妹妹:“么,快吃。”

小妹妹扒拉了一下額頭的髒頭髮,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姐姐,認真地回答:“不,姐姐,你吃。”

“么吃,姐不餓。” 高個女娃娃又推回去。

小妹妹多看了姐姐好幾眼,確認可以吃,姐姐不餓後,她塞進自已的小嘴巴。

“香嗎?么。” 姐姐問,問的口水在喉嚨打轉轉。

小妹妹的頭,就像啄木鳥,頻繁點頭:“香,特別香。”

姐姐吞下了滿腔的口水後,眼睛看向右前方,那是廚房的煙囪,煙囪里正在冒煙。

眼神中,無比憧憬。

“姐姐,餓,想吃包子。” 小妹妹天真無邪,餓的說實話,她和姐姐一樣,也看向煙囪,那就像一盞燈塔,是她活著的唯一希望。

白菊的手心發熱,眼角溼潤。

原來,重男輕女,在黃土地,黑土地,就像好賭人的賭癮,瀰漫開了。

白菊摸了摸手中的小布袋,饅頭還有餘溫。

這是溫奶奶送來充飢的。

奶奶說,家裡沒有錢,幫不上別的忙,幾個饅頭還是有的。

白菊邁著小碎步,朝那兩個女娃娃走去。

邊走,邊掏出饅頭,兩個。

“小妹妹,給,饅頭,香的很。” 白菊雙手遞過饅頭,一人一個。

露出可愛的笑容,彎腰下蹬,來到女娃娃的身邊。

“你是誰?” 高個女娃娃的瞳孔擴張,她的黑眼珠緊盯白菊,十足的陌生感。

“隔壁村的,我去欲都趕集,看見你們都餓了,吃吧,姐姐的饅頭今天早上做的,和你媽媽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