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靈魂的享受 (第2/2頁)

，偷盜搶劫都是家常便飯，我就是從那裡搬出來的，待不下去了，沒有底層人活命的機會。”

溫老漢又拿起饅頭，掰開一小塊，送進嘴裡，細嚼慢嚥地咀嚼。

他的眼神裡，憂鬱又傷感。

欲都一定帶給他了無盡的傷悲。

白菊不敢想。

她要去的地方，如此骯髒，不堪。

她突然產生一個念頭，找到姐姐後，立馬逃離。

“孩子，吃饅頭，鍋裡還有，日子是人過的，活一天過一天，就這樣過吧！” 溫奶奶站在溫老漢的身後，也看向屋外，可能她的雙眼，已經無法看得清遠方的欲都。

白菊不肯。

她的肚子還是癟的。

但她不肯吃。

“你瞧瞧，去年的蕎麥豐收，500斤，夠吃了，就是別嫌棄，這些糧食長在墳堆上。”

溫奶奶手上的饅頭，已經啃了一半。

這就是他們老兩口的早餐。

一杯熱水，一鍋熱饅頭。

“不嫌棄，奶奶，很好吃。” 白菊除了不嫌棄，她覺得比外面的更香甜。

墳堆上又怎麼了？

也是吸取了天地萬物精華長成的。

“爺爺，我要去了，找到姐姐就離開，不會留在那裡，我會記住您的善意。” 白菊聽進去了溫老漢的良心話。

人在江湖，多聽善言，總是有幫助的。

白菊信任這老兩口。

“記住孩子，別管閒事，凡事能忍就忍，別走夜路，別貪心，知道嗎？”

溫老漢抓住白菊的手，就像囑咐曾經的兒子：出門在外，凡事要三思，有心眼。

“爺爺，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等我安頓好，會來看望您。” 白菊吃完兩個饅頭後，死活不肯再吃。

起身，打算和這對好人告別。

去往欲都。

溫老漢拉住白菊的手，勉強挺起彎曲的背，背佝僂的厲害，指著正前方，講：

“看到那些樓房了嗎？朝那個方向走，快的話兩個小時後就能到，路上，不要和陌生人搭話，不要停留，天黑之前，趕到欲都。”

“路上不安全嗎？” 白菊擔憂的表情。

她第一反應：會不會遇到人販子？

“白天還算安全，不要惹事，放心。” 溫老漢交代的認真。

害怕白菊出事，當成親閨女囑咐。

“明白。” 白菊心中有數了。

溫奶奶正在廚房裡打包一袋饅頭。

熱乎乎的蕎麥饅頭，放進一個乾淨的灰色咔嘰布布袋。

一共裝了8個。

裝好後，用小麻繩綁緊。

她雙手託著布袋，走到白菊的身邊：“孩子，出門在外不容易，奶奶沒有好東西給你，帶上饅頭充飢。”

“不能要，我不能要。” 白菊推開溫奶奶遞過來的饅頭，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這種情形，對於她，趨向靈魂上的享受。

哭，是幸福的。

她太感動了。

吃了還要拿，白菊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喜歡，也不允許自已空手套白狼，討要老人家的東西。

何況這是一對窮苦人家，死去唯一的兒子，留在墳場度餘生。

這已經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