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想到這些,內心就很激動。

雖然,只是一種想法,很有可能不會落實。

白菊在心靈深處保留了這個念想。

“爺爺,我要去欲都,路該怎麼走?” 白菊的問話告一段落,她得儘快離開,就打聽去往欲都的路。

溫奶奶邁著蹣跚步,走了過來,看上去比溫老漢年齡大,她的雙手託著一個洋瓷大盤,盤裡裝著剛出鍋的灰面饅頭。

白菊認識,是蕎麥麵做的。

小時候她常吃。

“孩子,吃了飯在趕路,你還有傷呢?我替你上了藥,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溫奶奶說話慢悠悠,給人的感覺如沐三月春風。

白菊對這一對老人除了感激,也很有好感。

看來馬姐說的沒錯,遇了一對大善人。

“奶奶,我沒有錢,吃了還不上。” 白菊受恩惠,留下來過夜,又清理傷口。

這免費不給錢的飯,要是別人家隨便吃。

可是,溫家的,她不忍心。

他們已經夠可憐的,連白麵饅頭都吃不起?

白菊捨不得下口,更不願伸手。

溫老漢從洋瓷盤中拿過一個,熱情又歡喜地遞給白菊。

“拿著孩子,蕎麥麵還是有的,我們不缺糧食,吃的就是差點,不餓肚子,出門在外不吃飯怎麼能行?你說要去欲都?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溫老漢硬是將饅頭塞在白菊手中。

白菊滾燙的熱淚從眼眶中掉下來。

在經受了無數苦難後,她還幸運地碰上好人,為她伸出無私的手。

這一路經歷的磨難,值了。

白菊看著溫老漢,擠出甜甜的笑容,淚水和笑容融為一體,她咬了一口熱氣騰騰的饅頭,點頭,道:

“真香。”

出來一個多月了,這是白菊吃過的最可口的飯。

她知道,這一次真的解脫了。

希望就在不遠方。

吃饅頭的味道,也是甘甜的。

白菊連續啃了幾口,嘴巴大張,饅頭帶來的麥香味,讓她的味蕾大開。

吃下去的食物,帶來體力和精力。

她的元氣逐漸恢復。

“去欲都找我姐姐,她在餐廳裡上班。” 白菊講實話,提起姐姐,她渾身都來了勁兒。

喜慶的表情掛在臉上。

她和姐姐白家梅多少年沒有見面?白菊已經不記得。

她還在上小學,有一天回家,問爹:姐姐呢?

爹不答,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看見姐姐。

她哭過鬧過,被偏心眼強勢的母親打的閉上嘴。

從那以後,白菊再也沒有問。

她心裡,對姐姐的惦記和想念,深入骨髓。

姐姐過的好嗎?

結婚沒有?

有沒有生孩子?

姐夫對她好不好?

這些都是問號,白菊很想知道。

想見姐姐的心情,已經迫在眉梢。

“欲都?哎…” 溫老漢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後。

手中的灰饅頭又放回洋瓷盤中,吃不下。

“怎麼了,溫爺爺?” 白菊自然不解,腦子裡掛了一個大問號。

溫老漢用手指向眼神的前方,依稀間,遙遠的視線裡,隱約的高樓大廈。

“欲都已經壞了,根上壞的。”

“爺爺,這話什麼意思?” 白菊要去根上壞掉的欲都市,她怎麼也不敢信。

何況那裡還有姐姐呢?

白菊的心,揪成一團。

“明目張膽地貪汙,正大光明的幹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