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沒有一句怨言。

這種苦日子,已經習慣了。

父親常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白菊從小就很懂事,也能吃苦耐勞。

越是這樣,她的內心越強大。

她躺在暫時屬於自已的小“床”上,久久不能閤眼。

姐姐多年前的樣子,出現在腦海。

姐姐你在哪裡?

欲都這麼大?我要去哪裡找你?

白菊的心,就像漂浮在海面一艘孤獨的小船。

在大城市欲都,沒有船槳,陷入迷茫。

白色的天花板有些模糊,眼睛睜開,閉上,睜開,閉上,迴圈中,漸漸地…

她睡去。

身上沒有被褥,沒有毛毯。

欲都的三月天,凍不死人,也能讓人凍感冒。

睡到後半夜,她被凍醒。

渾身哆嗦,嘴唇發紫,手腳冰涼。

起身倒熱水,連續喝了好幾杯。

才有所緩解。

但再也睡不著。

乾脆忙碌起來:包餃子,包餛飩,剁肉……

只要讓身體動起來,才會變的暖和。

當牆上的指標指向凌晨4點的時候,顧大姐在門外敲門,她來了。

白菊已經幹完這一天的活兒。

顧大姐大吃一驚,手上拿著的一個手提袋啪的掉在地上:“大妹子,你乾的太多,我們擔待不起呀?”

“顧姐,這些都是小事。” 白菊朝顧大莉笑,笑的鬆弛和自然。

她是發自內心的願意。

“白菊,這是姐年輕時穿過的衣服,要是不嫌棄,你就當換洗的,看看。” 顧大莉撿起地上的方便袋,遞給白菊。

那是一大袋衣服,花花綠綠,不少。

白菊就愁沒有衣服換,不知如何是好。

真是雪中送炭,大好事。

怎麼會嫌棄?

她臉露喜色,順手就掏出一件,放在手中,開啟看,是紅色的厚褂子。

“顧姐,這衣服真美,我從沒有穿過鮮豔的衣服。”

“喜歡嗎?”

顧大莉也高興,白菊不嫌棄,多好。

“喜歡。” 白菊用力點頭,她太喜歡了。

“試試?” 顧大莉善意暗示。

白菊肯定想試,她和全天下的女孩一樣,也喜歡色彩,喜歡漂亮衣服。

只是家庭條件限制,買不起,穿不起。

就是買得起,母親也不會買。

她對這些好看的衣服,充滿嚮往。

白菊脫掉身上的舊褂子,將紅色衣服穿上。

整個人變相了。

紅色襯托出她的氣色更加紅潤,頭髮更加有光澤,身材更加凸凹。

“大美人,真美,欲都的女人都沒你靚,白菊,找個有錢男人嫁了吧?要不要姐幫你物色一個?”

顧大莉心中頓時有了想法,看著眼前的白菊宛若羞答答的紅玫瑰,要是不嫁有錢人,就可惜了。

“不嫁,我是來找人的。” 白菊有目標,別無雜念,她拒絕的乾脆。

再說,她對男人,有種莫名牴觸。

“找人?找誰?” 顧大莉疑惑,隨口就問。

白菊知道顧大姐是真心關心自已,就實話實說:“我找姐姐,白家梅,在欲都餐廳上班,你認識她嗎?”

白菊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身上的紅色厚褂子,不光穿著好看,也很保暖。

身體慢慢熱起來,一點不冷了。

“白家梅?沒有聽說過,欲都這麼大,餐廳成千上萬,找人太難了。” 顧大莉搖頭,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