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跑到林子裡,林子外側,早已經被堵死。

高高的圍牆上,掛滿了鐵絲網,圍牆幾米高。

是爬不出去的。

她沒有停留。

從茅廁出來,朝倉庫的地方跑。

白菊想起來,白天上班的時候,倉庫的屋樑上掛著一根繩子。

她小時候常去山上砍柴,爬樹,爬上繩子,逃出去,對於她沒有難度。

白菊拼命跑。

她害怕孫小胖忍住痛疼,跑過來。

就麻煩了。

倉房裡,漆黑一片。

她不敢開燈,順著牆壁,尋找那根繩子。

又記不清具體位置,摸了很久,也沒有找到。

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滾,急的她渾身衣服溼透了。

從茅廁拉完肚子的馬芬珍,覺察到不對頭。

悄悄地跟在身後,路過孫簡玲的房間時,親眼看見孫小胖搖晃著滿身的血跡,奔向倉房。

天啦——

這是怎麼回事?

會不會出事?

白菊,白菊她不會有事吧?

馬芬珍對白菊的恨,演變成擔心。

她大步跟在孫小胖的身後,一刻也不敢怠慢。

白菊終於摸到繩子,蹭蹭蹭——

已經爬到一半,懸在半空。

她只需要時間,很快就爬上房頂。

扒開瓦片,從房頂逃出去。

這是白菊獲得的機會。

回去那個房間,只有等死。

“白,白菊,臭婊子,婊子,你,你在哪裡?” 孫小胖闖進了倉房。

裡面無人。

沒有藏獒。

只有無盡的黑。

一束光突然出現,前後左右到處晃。

是孫小胖手中的手電筒。

白菊屏住呼吸,不敢鬧出動靜。

手上在快速移動,向上。

眼看,就要爬上頂,揭開瓦,她就能逃出去。

“奶奶的,臭娘們,臭,臭不要,不要臉的,咬我,咬我的耳朵…老子……” 孫小胖把手電筒塞在嘴巴里。

發現了房樑上懸掛的白菊。

他抓住繩子,用力甩。

白菊奮力向上蹭,速度越來越快。

最後一個呼吸,她就能抓住房頂的橫樑,打碎瓦片,縱身一躍,就出去了。

孫小胖手中的繩子,就像盪鞦韆,他朝左右兩邊瘋狂奔跑。

製造動盪,好讓白菊從上面摔下來。

“小胖,放過來,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求求你。”白菊還在最後的哀求。

她就差最後一個吐氣,就勝利了。

孫小胖掏出嘴巴里的手電筒,朝房梁扔去。

接著,他又瘋狂地撿起地上的玩具娃娃,亂扔。

白菊躲閃。

手電筒不偏不倚,砸在她的手背。

她本能地喊了一聲:“疼。”

雙手呼啦就鬆開了繩索。

人從高高的房樑上,重重地摔下來。

“白菊——”

馬芬珍趕到,目睹這一幕。

火急地撲向白菊。

撲在白菊的身上,大喊:“救命呀,來人呀?出事了,出事了…”

“讓你叫,讓你叫,她是個賤女人,該,該死。” 孫小胖無動於衷,站在掉下來的白菊後面。

冷血無情地吼叫。

還用腳不停地撞擊馬芬珍的屁股。

打的她,忍住疼,也要喊救命。

她的仇人白菊,這一刻,成了她最同情的人。

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