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不敢睡,窩在小角落,微閉眼睛。

睡一會兒,看一下孫小胖,就這麼湊合,慢慢熬。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

白菊和孫小胖相安無事。

睡在一個房間裡,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數星星,成了孫小胖最大的樂趣,也成了白菊最好的護身武器。

白天上班,晚上就這麼過。

白菊知道,這樣下去也不能長久。

呆在高牆內,是不可能找到姐姐,也看不見外面的世界。

威脅沒有解除。

她要想辦法出去。

儘快離開這裡。

剛入倉房時,孫簡玲說好的,下個月半發工資,具體多少,當時白菊沒問。

別的女人沒有拿到。

她也沒。

不過,她打算這幾天,要問簡玲。

順便問一下,關於姐姐的下落。

自從白菊住進孫簡玲的房間後,她就很少出入。

白菊知道,她就是有意安排弟弟,對付自已。

漸漸地,她對孫簡玲,沒有恨,也沒有喜歡。

她救過白菊,但也將她置於虎穴。

孫簡玲是有目的性的。

白菊最後才明白。

一日下班,她剛走到房間門口。

就聽見裡面傳來對話。

“孫主管,您把工資給了我吧,行行好,我孩子治病需要錢,他快不行了。” 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哭的絕望。

白菊聽出來,這聲音就是馬芬珍。

她有孩子了?

孩子有病?

白菊止步,俯身,認真聽。

“別和我討價還價,你有什麼資本?人老珠黃的黃臉婆,誰要你?老實待著,老子心情好,給你一點,別來煩。” 孫簡玲罵人。

對馬芬珍的求情,紋絲不動,沒有半點同情心。

“好妹子,我兒子,他快不行了,他得了白血病,您讓我做牛做馬都行,我需要錢,能出手最好了,越快越好。”

馬芬珍哀求,講出來的話,卑微到地縫裡。

“你是二手貨,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哪有那麼容易?慢慢等吧!你那半大的小子,是命薄,這年頭,命不值錢,死了大不了生一個,女人幹這個最拿手。”

孫簡玲的牙縫裡,蹦出來的字,字字冰冷,傷人心,割人肉。

“他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的心肝寶貝,大妹子,您是大好人,菩薩保佑您,行行好,給我一點工錢,就一點…”

馬芬珍的哀求,是她竭盡全力的哭訴。

“行啦,別嚷嚷,我也手頭緊,等等看吧!你出去。” 孫簡玲起身,用腳踢椅子,不願說下去,沒了耐心。

“孫主管,您,求求您……您……”

“不出去是嗎?要不要藏獒伺候?” 孫簡玲在屋內,吼,極不耐煩。

馬芬珍想要的工錢,最後一分錢也沒拿到。

她無助地拖著瘦弱的身子,推開房門。

門外的白菊,躲起來了。

這種事情,不能被發現。

白菊怎麼也沒有想到。

馬芬珍出門,是為了得病的孩子。

她不知道,白血病是一種什麼病。

但是她的父母得過大病,那需要很大一筆錢。

要不是為了父母,她不會走上被典的路。

一瞬間,她就覺得,馬芬珍和她的遭遇一模一樣。

知道不能幹,卻偏要幹。

都是為了親情,為了父母孩子。

別無選擇。

馬芬珍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