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輪車突突突地奔跑在黑夜的小山路。

山路不好走,凸凹不平。

開車需要十分小心。

父子倆的精力,就集中在開車上。

可能他們想的很簡單。

馬芬珍又成功地灌輸了白菊的柔弱觀。

讓他們算是徹底放棄了防禦。

白菊正在努力悄悄地解開手中的繩子。

繩子的結是活結,打的簡單。

幾個回合,白菊就開啟了。

她又快速解開了腳上的。

不過,為了避人耳目。

白菊將繩子仍舊套在自已的手腳上。

春天的寒風,在這黑金縣的山野上肆虐,吹打在臉上,鼻子,又凍又疼。

很快,就要凍成一個木頭人。

她悄悄地轉頭,去偷看前面的父子倆。

不知道什麼時候,年輕人身上多了一件厚衣服,老人身上加厚了短棉襖。

這盤山路上,車後面比前面明顯冷多了。

路上無燈,只有灰暗逐漸隱去的月色,辨路已經有些困難。

摸黑開車的風險,是很高的。

白菊的眼裡,只盯著一樣東西。

一棵大樹,大樹旁邊有一個巨大的石頭。

她必須要在這個地方停下。

朝石頭的正前方跑,在不遠處有一個岔道,一邊有路,通往另一個村莊,一邊去墳場,無路。

馬姐交代了,讓她朝墳場的方向跑半個小時。

一棵大樹?

一個巨石?

白菊在心中盤算。

車已經開出去很久了。

雖然不知道幾點,月亮已經從正空偏移,少說也有1個多鐘頭。

馬姐說,開出去估計2個鐘頭的時間,就差不多到了。

看來,機會就在前面。

白菊睜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小路兩邊。

車開的飛快。

父子倆沒有回頭。

山路越來越難走,越來越窄,快無路可走。

白菊雙眼盯著黑夜,盯著前方。

一個急轉彎,車子打滑,差點掉入右邊的渠溝。

這個危險的操作卻引起白菊的高度關注。

前方出現一條小河。

河水在光線的映照下,反射波光粼粼。

河?

馬姐說了,過了一條河,轉過大彎,就能看見樹和石頭了。

她坐在車艙裡,輕輕地踢掉了腳上的繩子。

手,假裝揹著。

大樹在忽隱忽現的半空中出現。

那是樹梢,對。

白菊來了精神和力氣。

車打滑後,恢復安全,還在繼續奔跑。

父子倆對白菊的漠視,都是馬芬珍巧言令色成全的。

效果顯著。

樹梢的影子越來越多,越來越近。

隨著車的奔跑速度加劇,風也越來越大,越來越猛。

白菊從後面看的很清楚,那老男人裹緊軍綠色棉大衣,年輕兒子的厚夾克上了拉鍊,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頂帽子。

唯一白菊,兩件薄衣服裹身,單薄的不能再單薄了。

差不多了——

差不多——

白菊在心中計算。

“我要上廁所,拉肚子…” 白菊瞪在後倉大喊,喊的很無助,很委屈。

這也是馬姐教的。

讓她該示弱的時候,一定裝的要像,千萬別露餡了。

白菊的語言之後,行動也到位。

她抱住小肚子,搖晃小身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