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交頭接耳,說了一大通。

男人的手指頭就指向了白菊所在的房間。

“就在那裡,年輕的那個。” 男人交代:都是按規矩辦事的老套路。

這個叫楊村長的老男人,肩上的繩子已經放在手中,看向窗戶這邊,眼神充滿兇狠和惡毒。

透過昏暗的燈光,白菊看到老人,濃眉大眼,眉毛很密,將印堂都堵住了。

一看就是惹不起的那種長相。

她很少見過這種。

不禁打了一個哆嗦,又深深地喘了口氣,試圖讓自已恢復平靜。

這種忐忑,被馬芬珍發現。

她的手也跟著顛簸,悄聲說道:“我不熟悉,但記憶中見過此人,好像是黑金縣黑店村的村長,名聲極壞。”

村長?

他要白菊?

白菊的心,猛然一揪。

本能的掙扎和抗拒,已經讓全身的細胞都張開。

又是村長?

和白家根有什麼區別?

一群蛆。

白菊氣的朝窗外吐口水,心裡罵。

“天亮之前,我們要趕回去,快。”楊村長就是楊大中,他看上去,早已經輕車熟路。

對於買賣這件事,沒有半點良心不安。

“您兒子沒來嗎?” 男人又問,問的楊大中不耐煩。

“他是個癱子,怎麼來?這媳婦給他娶的,花了我不少錢。”

楊大中順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遞給男人一支。

“么,萬寶路?楊村長,這可是外國貨?您真是大能人。”

男人從楊村長掏出煙盒的時候,一眼就發現,是萬寶路。

這種只有有錢人才會抽的香菸,帶過濾紙的。

男人第一次抽。

他自已化了一根火柴,點燃後猛吸一口。

那感覺,就像人上天了,仙飄飄地。

帶著十分羨慕的眼神,從上到下重新打量眼前的村長。

說著話,三個人就來到白菊的小房間。

她的心,已經繃在弦上,神經高度緊張。

表情,還算淡定。

“妹子,記住我說的話,千萬不要忘記,往墳場跑。”

馬芬珍念念不忘,做最後的交代。

她比白菊,還要擔心。

“你該怎麼辦?” 白菊主動抓住馬芬珍的手,不捨籠罩小鐵房。

但是分離就在眼前。

那些人的話裡,只帶白菊走。

沒有馬芬珍。

白菊看出來,她是失落的。

“如果我不去欲都找你,你就來找我,不出意外,就在黑金縣。” 馬芬珍彷彿知曉自已的末路,已經將清晰的計劃說給白菊。

“我一定會來找你,救你兒子,馬姐。” 白菊抱住馬芬珍。

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她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這個女人。

為了兒子,葬送了自已。

她甚至沒有資格評價,就像她自已,為了父母,不得不忍辱屈重。

幹違心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很多人,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心想事成吧?

有多少人,是按自已喜歡的方式,喜歡的人生過下去的?

白菊仰望窗外的黑夜,蒼穹靜默。

彷彿存在一種認同感,對她的反思,預設的。

門外的男人,撞擊房門,手扭動鑰匙的粗魯動作,都傳入白菊的耳膜。

楊村長吞吐煙霧,無聊又順口地問了一句:“娘們聽話不?”

“聽話,膽小,沒見過世面,好控制。” 男人在旁邊胡言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