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自已躺在一個有錢人的家門口,一個苛刻生硬的老奶奶正罵她。

“又是丫頭片子,不中用。”

“丫頭片子怎麼了?你不也是女的?封建思想。”白菊在夢中對抗陌生老奶奶。

“還敢和我頂嘴?你是不是想捱打?” 老奶奶手中握著一根半米長的鐵直尺,蠢蠢欲動,抬起手,要打白菊。

“動我一個手指頭看看?憑什麼打人?” 白菊不示弱,吵的兇。

“就憑你是女娃娃,不是男孩。” 老奶奶氣的將手中的直尺扔掉,雙手叉腰,跺腳,一副巫婆霸道樣,惡狠狠地怒對白菊。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來吵去,誰也讓誰,誰也不怕誰。

輪不出一個輸贏的結果。

吵著,白菊就喊了一聲“好疼。”

她動了一下身體,發覺無法動彈,又想站起來,根本站不起來。

完了——

不會快死了?

白菊的眼睛逐漸睜開後,才意識剛剛做了一個噩夢。

自已躺在漆黑一片的樹林中,除了黑夜和樹木,還有奇怪的動物發出的恐怖聲音,再也沒有其它。

她本能警覺,搖動身體,全身都是鑽心的疼。

試了好幾次,要起來就是起不來。

該怎麼辦?

荒郊野嶺,肯定有蟒蛇,有狼,待下去更加危險?

白菊在慌亂中,不斷地嘗試站起來,站起來。

最後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渾身都是血。

胳膊還在滲血。

這是什麼地方?

該怎麼走?

白菊沒有任何常識,她記得小時候和爹去山上砍柴,爹說過:順著樹葉向陽的一方走,肯定有人。

只能是這樣了。

白菊透過黑夜若隱若現的自然之光,觀察葉子的生長方向,挨著濃密,又蔥綠的葉片方向開始慢慢走。

有低矮的刺叢刮破她的臉皮,刮到她的手臂。

鑽心的刺疼,一陣接一陣。

白菊得眼觀四方,耳聽八方,害怕有野生動物出沒,更加害怕那些不是人的人,追上來。

命就會沒了。

她只能拖著沉重的腳步,疲憊不堪的身體,渾身的不舒服,艱難地挪步。

一路,也沒有路。

推開有人高的草叢,扒開比人高的樹叢,在無人的荒野中,孤獨又害怕。

偶爾聽見動物怪異的叫聲,還得屏住呼吸,差一口水就接不上氣。

還在走…

白菊不知道,還需要走多久?

只能向前,向前,不斷地向前……

她的頭時而昏沉,時而眩暈,時而發燒,反反覆覆,各種生病的跡象都有。

白菊的生命,看上去,已經搖搖欲墜。

快不行了。

天,還是漆黑一片。

黎明,沒有蹤影。

曙光,消失。

她就這樣走呀走……

突然——

“咚” ——

一聲巨響,她摔倒了。

*

“那裡好像有個人?肖老。” 有個年輕小夥子說話聲。

“真的呢!去看看,肖奶奶,我扶著你。” 一個年輕女孩子溫柔的喊聲。

“不用,我能走,還沒癱呢!” 說話的人是個老奶奶,就是小夥子口中的肖老。

她杵木雕的柺杖,彎腰,弓背,看上去很大歲數,頭髮銀白,不過面板細嫩,手腕上戴著一塊黑色的熒光手錶。

體態微胖,氣色紅潤,一看就是有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