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說,白菊,那3000塊什麼時候給,都可以,可以。” 張屠戶由於過度緊張,說話變得結巴。

他的額頭冒冷汗珠子,雙腿發抖,褲腿裡的冷汗順著流,屁股上一大塊溼透了。

“哈哈,你看,他的屁股。” 他的狼狽引來一群小年輕的鬨堂大笑。

笑的張屠戶矇住臉,捂住耳朵。

黑小爺嘴巴里叼著煙,聽完張屠戶的話,眉頭一皺,右手的食指拉彎,讓他靠近一點。

張屠戶就知道沒有好下場。

可是又能怎麼樣?

只能靠近一點。

“啪” 的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他臉上。

“小爺,你讓我怎麼做都行,都聽你的。” 張屠戶摸著打的滾燙的右臉,即便面子也不要,臉也打腫了。

這3000塊還沒有拿到,條件也沒有談好。

無中生有地捱了這麼多打。

張屠戶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說。

他想跑,離黑小爺,越遠越好。

不在他的眼皮下,就萬事大吉。

張屠戶摸著打腫的臉,扭身,移動腳步。

“站住。” 黑小爺說完,又是一腳。

不偏不倚,打中他的膝蓋後腿彎。

張屠戶的左膝發軟,沒站穩,不由自主地跪下。

另一隻腿,也受牽扯,雙腿無助地跪在黑小爺的面前。

“哈哈,老實了!瞎折騰。” 黑小爺身後的那一群小年輕嘻嘻哈哈,又在嘲笑張屠戶。

笑的前翻後仰,完全不尊重張屠戶,更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是張屠戶嗎?一個三二路上殺豬的?” 黑小爺右手捏著菸頭,還是那副德行,翹著二郎腿,明知故問地問。

張屠戶還好,沒有嚇死。

他哆嗦著,說道:“是,一個殺豬的,不如豬。”

“哈哈,畜生,畜生。” 那群小年輕又笑起來了。

把張屠戶當成玩具耍,耍的很興奮。

在三二路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這樣,很近,也很遠,很善,但也很粗魯。

“她,不欠你錢,不欠你們的,都一筆勾銷,轉告一聲,就說我黑小爺講的,有本事來找我。” 黑小爺又吸了一口煙,看著白菊笑。

和張屠戶——談還債條件。

看似談條件,其實就通知一聲。

這事就這麼完結了,從此以後不存在欠錢這回事。

“黑小爺?” 張屠戶膽怯地抬起頭,心有不甘,又補充一句:“好吧!”

“還不滾?再來鬧事,老子就剁掉你的雙手餵狗吃。” 黑小爺吐出一口菸圈,將剩下一半的菸頭扔在張屠戶的腿下,差點燙到他的褲子。

他動也不敢動。

聽到讓他滾。

張屠戶爬起來,就要跑。

沒有跑兩步,一個仰八叉又滾在地上。

“哈哈,廢物,快滾。” 那一群小年輕異口同聲,罵的很解氣。

張屠戶又爬起來,跌跌撞撞地滾了。

從黑小爺的視線中消失。

這件天大的事,就這麼平了。

門口賣油條的老闆娘躲在角落裡觀察,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匆匆地從自已店裡,端著大盤油條,端進白菊的小店,老遠就喊起來。

“白菊,我的好妹妹,姐炸的金黃酥脆的油條,專門來孝敬您,孝敬黑小爺。”

老闆娘不僅端來了油條,還有豆漿,都是免費的。

她口口聲聲地說:白菊是她的親妹妹。

就這樣,這群人本來要在福來快餐店吃餛飩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