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梟頎長的身子俯下,精短的墨髮下那張妖容被燈照的發光。

長睫下,寒酥看不到他的神情。

江梟的手指很好看,微微用力時骨節會凸出來,微微發白。

他的動作很輕柔,輕柔的甚至帶了些不知名的欲。

寒酥的腿有點癢,被他擦得時候微微顫慄。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

但就是這份靜謐和彼此都不算正常的呼吸,讓衛生間空氣中爆裂出無數炙熱的水分子,烤的人心慌意亂。

江梟自認剋制力極強,但從那晚碰了寒酥,他這麼多年的禁慾瞬間被瓦解的潰不成軍。

他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跟自己不值錢的強烈慾望作鬥爭。

強忍著內心翻湧的悸動,江梟幫寒酥幫小腿擦完後,把毛巾重新洗好遞給寒酥。

“隨便擦擦就行,時間不要過長,免得受涼。”

寒酥有點不敢直視他那黑洞一般勾人魂魄的眼睛,垂下眼去接。

興許是江梟的西裝褲有點修身,興許……是他們離的太近。

興許……是她視線落得不是地方。

她看到了……

寒酥瞳孔驟然地震,愣了足足五六秒,才急忙挪開視線:“啊好,你……你先出去。”

她終於知道,那晚過後的第二天她為什麼這麼難受了。

江梟小時候吃激素長大的?真是可怕。

“你這是什麼反應。”江梟對於她的慌亂有些不解。

他順著她剛才的視線方向,低頭瞅了一眼,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短促又無奈的笑:“不很正常?”

“哪裡正常。”寒酥理解不了,他們又沒幹什麼,他哪來的這麼大反應。

“看來寒大小姐對自己的魅力一無所知。”江梟上前,身子卡在她腿間,低頭目光灼熱道。

“對江大少爺來說,有魅力的人多如牛毛。”寒酥的手往後撐了撐,身子也往後撤了撤。

江梟不喜歡她的躲避,更不喜歡她的誤會。

他長臂一伸將寒酥撈進懷裡,將她狠狠貼向了自己:“我說我第一次,看來你一點不信。”

寒酥掙扎了一下,發現江梟的手臂就跟柔軟的鐵鉗般,禁錮的她半點動彈不得。

有什麼觸覺,陌生又熟悉的貼著她。

寒酥緊繃的嬌軀跟著為之一顫:“江梟,你放開我。”

“我若是除了你,還有別的女人,就叫我不得好死。”江梟沉啞道。

寒酥的憤怒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劇烈的震驚。

她微微抬起下顎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梟,哭笑不得:“你幼不幼稚,這種話也能隨便說?”

“別人怎麼看我無所謂,但你不行。”江梟臉上無半點玩鬧之意,認真嚴肅。

寒酥堅硬無比的心牆,在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時候,悄悄裂開了一條縫:“那你……為什麼不澄清。”

“有這個必要?”江梟俊眉輕佻,那股狂傲不羈的肆虐之氣再度強烈暴露。

寒酥:“……”

細想起來,關於江梟那些不好的傳聞,她似乎都是從江亦行那裡聽到的。

久而久之,她看到江梟身邊站著女人,或者出入那些烏煙瘴氣的場合,就會自動給他貼上標籤。

對於外界的傳聞,江梟也從來沒有管過。

不過這麼多年,像螞蟥一般朝他前赴後繼撲過去的女人數不勝數。

經常有女的為他打的頭破血流,但他親口承認的一個沒有。

這也加深了他花花公子的形象。

寒酥有些錯愕,江梟這麼毒的誓言發出來,要說撒謊屬實沒有必要。

當然,這也確實顛覆了寒酥對他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