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那小子天賦有限,想讓他繼承我的衣缽已然無望,不過,我有幸遇到一個天賦極佳的小姑娘。”

聞人恆在病房對面的沙發上落座,略帶苦惱道:“只可惜,我年歲已高,不能時刻庇佑她。”

江青山瞬間明白了聞人恆的用意,忙啞聲道:“我願意替您照顧愛徒,先生放心,只要有我江青山活著的一天,我必然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你說話跟放屁有區別嗎?江青山。”聞人恆突然厲聲道。

江青山煞白的臉慢慢漲的通紅:“先生不懂商場狡詐,若是我不沾塵埃江家……是沒有如今的地位的。”

“那都是說辭!人性的底線永不能破。”聞人恆想到江青山做的那些爛事,恨不得現在了結他。

江青山苦澀一笑:“先生教訓的是。”

“你的話我不會信,我要你兒子江梟娶我的徒弟,一輩子照顧她,你可願意。”聞人恆問。

江青山一想到江梟為了寒酥那不值錢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次他病的那麼嚴重,他不信用自己的命威脅不了江梟,立馬應聲道:“我是願意的,但不知先生為何選中了阿梟?”

“我那小徒弟膚淺的很,就喜歡長得好看的,老夫放眼京都,屬你兒子最帥。”聞人恆張嘴就來。

江青山哭笑不得:“先生,此事我願意盡力而為,但你可能不知道我兒江梟叛逆的很,我現在躺在這裡都是拜這個逆子所賜。”

“我現在是問你,是否願意。”聞人恆很不耐煩。

“先生託付,我自當全力以赴。”江青山誠懇無比。

聞人恆冷笑:“若我告訴你,我的徒弟並不是高門權貴家的千金,而是一個孤女,你也願意?”

江青山微微一怔,遲疑了兩秒還是點了頭:“我相信先生看人的眼光,能當您徒弟的孩子自不會差的。”

聞人恆的徒弟,已經是一種讓人敬畏的身份了。

更何況,以聞人恆的威望和人脈,那小姑娘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他一心希望江梟以後能找個門當戶對,這雖然不是門當戶對,卻也不丟江家的人。

聞人恆起身,俯視著江青山,涼薄的眸子鎖著他懶懶道:“我的徒弟,名為寒酥。”

江青山傻眼了:“啊?”

誰?寒酥?哪個寒酥?不會就是今天把他氣翻在這兒的寒酥吧。

這個玩笑可開不得,江青山覺得腦殼嗡嗡痛,心跳加速又快暈倒了。

聞人恆冷笑:“你兒子對我徒弟死纏爛打,要不是見江梟長得好看,我家酥酥原不想搭理,好不容易現在酥酥有了鬆口的跡象,你又橫插一腳鬧上這麼一出,怎麼?我聞人恆的徒弟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

江青山:“……”

天地良心,誰知道寒酥是您的徒弟啊?

“你當初是怎麼詆譭她的,現在就給我怎麼求她,你的命能活多久,全看她了。”聞人恆留下這一句,抬腳出了門。

江青山嗓子裡憋著一口氣,憋得他滿臉通紅,憋得他呼吸不暢,憋得他差點暈過去。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聞人恆前面試探的問話寓意何為。

天爺啊!這都什麼事啊!

*

二十分鐘後。

寒酥將聞人恆送上車,按照聞人恆吩咐來到江青山的病房。

江青山身上的針已經拔掉,病床也被人搖起來。

他靠在身後柔軟的枕頭上,見寒酥進來,臉色微微變了變,有些不自然。

畢竟在暈過去之前,他用很難聽的話罵過她。

寒酥精緻的小臉上表情淡淡,跟平常沒有任何區別:“您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