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剛站穩,又從她身後襲來一道強勁的腳風。

寒酥咬牙躲過,一個踉蹌,手扶住了身側的樹。

不行,這樣一味的躲,不出十分鐘她就連躲的力氣都沒有了!

想及此,寒酥調整了一下呼吸,猛猛咬緊牙齒,突然朝距離自己最近的男人衝了過去。

男人始料未及寒酥竟然還有膽子朝她而來。

在寒酥距離他半米時,閃身來到她身邊,一把揪住了她的頭髮。

寒酥反手掄起肩膀,但拳頭還沒有落在男人身上,便被他狠狠握住。

旋即,男人一腳踩在了寒酥的小腿上。

寒酥吃痛悶哼一聲,咣噹跪在了地上,就在這時,寒酥眼神殺意迸射,另一隻手上的匕首旋轉一週狠狠插在了男人的腳上。

匕首穿透男人的鞋子,直直刺入血肉裡。

“啊!!!”男人登時吃痛大吼,揪著寒酥的頭髮將她甩到了一旁。

寒酥飛出去之前,將匕首拔了出來。

鮮血噴濺,在黑暗中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草你M的,老子殺了你!”男人疼的站不住,惡狠狠的咆哮。

寒酥在地上翻滾一週,敢準備站起來便有一條腿朝自己踹過來。

寒酥俯身躲過,迅速起身,玩味的看著他們:“這件事,不是一早我們就攤牌了嗎?我勸你先包紮傷口,這傷雖不致命,但流血過多還是會死哦。”

男人想上前,但腳上實在是太痛,他脫掉鞋子強忍著痛快速包紮。

一直站在原地的刀疤男,看著還談笑風生的寒酥,眼神漸漸寒冽下來。

她真的是寒家嬌生慣養了十九年的千金大小姐嗎?

她這股狠勁,根本不是三兩年能養成的。

且不說她矯健的身手和超出常人的毅力,就說這個下刀的架勢。

不知道還以為她手上早就沾染上了人命呢。

“說實話,就這樣殺了你,還挺可惜的。”刀疤男嘖嘖道。

寒酥一邊警惕著剩下的兩個人,一邊看向刀疤男。

地上的手電筒將他臉上的刀疤照的非常的駭人。

“所以說,我一直想跟你談條件。”寒酥笑意盎然道。

刀疤男輕嗤,低頭慢慢悠悠地戴上了手套和口罩:“雖然可惜,但也沒有辦法了。”

寒酥捏緊手上的匕首,眼神凜冽下來。

他戴的口罩是特製的,寒酥是想過用毒的,但剛才沒有來得及……

顯然,現在更來不及了。

寒酥的心在極度的恐慌中慢慢冷靜了下來。

她這一生,想來就跟笑話一般。

但也沒辦法,誰讓她“幸運”的被寒家挑中呢?

站在寒家這樣的雲巔之家,寒酥光芒萬丈了二十年。

可自古從高處跌落的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所以他們走到高處後,只能不停地,不斷地往前走,早已回不了頭。

他們身後全部都是吃人的爪牙,扭頭的功夫都有可能被撕裂。

如果可以,她也想出生在一個平凡的家庭,為了生計忙碌,為了溫飽奔波。

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沒有那麼多的生死存亡。

可來不及了。

早已經來不及了。

如果她就這麼死在這裡,會有很多人傷心吧。

不過好在,聞人老頭還有師兄陪伴,江梟……也有了全心愛慕自己,門當戶對的佳人。

李雪嫣、季竹桃……

她們身邊都還有親人、朋友。

只有她。

是孤單單的來到這個世界上,也是要孤單單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