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父怒不可遏,額上青筋暴起,掄起柺杖就要往寒酥頭上砸。

江亦行眉心微動,率先一步上前接住了半空中的柺杖。

“寒叔叔,她自己如果想不明白,你就算打死她,也無濟於事。”

寒嬌嬌淚眼婆娑的看著江亦行,將他的微表情納入眼底,心中既憤恨又不甘。

“爸爸,您別打酥酥姐了,雖說亦行哥哥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但她胃疼亦行哥哥都這麼心疼,你若是把她打壞了,我沒錯也變成都是我的錯了。”寒嬌嬌委屈道。

“誰敢說是你的錯!”寒父聽到這話更來氣,看到親生女兒這麼委屈,看向江亦行的眼神有些發寒和為難:“亦行,我知道你心軟,但叔叔相信你能拎得清,讓開。”

寒母咬了咬牙,伸手揉了揉寒嬌嬌哭紅的小臉,溫聲道:“嬌嬌,你先跟爸爸他們出去,我來勸她。”

說著,紅著眼看向寒父:“老寒,交給我吧,我會讓酥酥按你說的做。”

寒父這才作罷。

寒嬌嬌跑到江亦行身邊,摟住他的胳膊嬌聲道:“亦行哥哥,我們走吧。”

江亦行站在原地低頭看向寒酥。

等了足足三十秒,見寒酥仍然不抬起她那高貴的頭顱,轉身離開。

眾人走後,寒母起身來到寒酥身前,伸手將她扶起來:“酥酥,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氣,但事已至此,別跟你爸犟了。”

寒酥看著眼前溫良慈善的寒母,這些天心中積壓的委屈似洪水般朝她吞噬:“媽,我真的沒有。”

寒母低頭拍著寒酥的手背,聲音有些哽咽:“酥酥,對不起,媽媽……媽媽這次沒辦法選擇你,你就看在媽媽養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聽你爸爸的話行嗎?”

寒酥眼眶越來越紅,眼淚蓄積:“媽,你……你也不要我了嗎?”

寒母深深嘆了口氣:“酥酥,我當年生下嬌嬌羊水栓塞,差點死在產房,可我永遠都忘不了看到的她第一眼。”

“我看著她第一次哭,第一次笑,她對我來說比我的命還重要,嬌嬌當年被劫持我幾乎沒了生的意志,我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我還能聽到嬌嬌喊我媽媽。”

“當年領養你,也是為了找一個嬌嬌的替代品陪我,讓我走出來。”

多動情感人的話,落在寒酥耳朵裡,卻比雷霆更為刺耳。

十幾年的母女情深,不過是寒母玩的一場替身遊戲。

往日情誼再濃,在寒嬌嬌出現時都變成廢墟泡影。

兩行清淚順著寒酥眼角滑落,她突然明白了。

那些流言蜚語是誰說的並不重要。

除非她能保證無時無刻的給寒嬌嬌提供情緒價值。

否則,寒嬌嬌抹抹眼淚,隨便一個無中生有的藉口就能讓她捲鋪蓋滾蛋。

寒酥抽出手,再次雙膝跪地,俯身給寒母磕了三個頭。

旋即,撿起地上的紙張,擦掉眼淚沉聲道:“我願意澄清不是因為我認了,而是感謝您這些年的養育和教導,從此以後,我跟寒家再無關係,寒夫人。”

*

宴會廳的主席臺中央,寒酥拿著話筒面向眾人而站。

聚光燈落在她身上,趁的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是亮的發光。

臺下的賓客竊竊私語,都不知道這個假千金在搞什麼把戲。

記者爭先恐後的對著她拍照。

“很抱歉打擾各位尊貴來賓的雅興,今天在這裡,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我的妹妹寒嬌嬌道歉,昨晚因為我的酒後失言讓她被眾人誤解,對不起。”

臺下,沈家公子哥晃悠著酒杯子撞了撞江梟的胳膊:“寒大小姐說球呢?昨天你倆不是……”

“閉嘴。”江梟面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