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沒有證據的話，我們怎麼敢亂說。”蘇洛淺沉聲道。
皇后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看著蔡嬤嬤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她揮退閒雜人等，才衝著蔡嬤嬤道：“蔡嬤嬤，你說。”
殿內的眾人全看著蔡嬤嬤，只見這位年近五旬的老人，掃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停留在皇后的身上。
“皇后娘娘，是我收買人教唆的喬秀怡和雪瀅。”蔡嬤嬤承認的很乾脆。
事到如今，她即便不承認也沒用，而且她不後悔。
“為什麼？”
這三個字是蘇洛淺說的，在知道主謀居然是蔡嬤嬤後，頭頂上方的問號一直壓著她。
“我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在她的印象裡，蔡嬤嬤一直和藹可親，對她極好。
要是這些都是她裝出來的，那這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蔡嬤嬤面上依舊掛著微笑，“你沒有得罪我的地方。”
“是因為孤？”祁時聿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些什麼。
蔡嬤嬤有些意外祁時聿那麼敏銳，“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是因為你。”
皇后蹙眉，“你總不能說是因為本宮？”
“對，就是因為你。”蔡嬤嬤似乎不再壓抑著內心深處的秘密，表情從平靜變得猙獰，“因為你害死了我兒子！”
“什麼？你什麼時候有兒子？本宮怎麼一直沒聽你提過？”皇后面對蔡嬤嬤的指控，第一直覺就是不信，她都不知道蔡嬤嬤有兒子，又怎麼可能去害她兒子？
蘇洛淺和祁時聿兩人面面相覷，感覺這事變得複雜起來了。
“那是因為我沒說過。”蔡嬤嬤冷聲道。
她一想起自已那從未相認過，又英年早逝的兒子，心就一陣一陣的發痛，這些年從未向人訴說過的傾訴欲，忽然決堤而來。
“那年我還沒有進承恩侯府，而是在忠勤伯府當個二等丫鬟，我以為自已再過兩年，就可以被放出去嫁人，當時候找個老實本分的人，相守一生。”
“誰知這樣的奢望，卻被宣平侯給打破了，哦，不是現在這個，是死了的那個。”
宣平侯？那不是宋綰兮家的事？
蘇洛淺豎起耳朵認真聽。
“那晚的風很冷，下了一夜的雨浸溼了我全身，老宣平侯那畜生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髒亂的我，差點沒被夫人打死。
後來因為老宣平侯的無情，我被趕出了忠勤伯府，也就是在那時，我發現自已懷有身孕。”
蔡嬤嬤說到身孕時，眸色變得溫柔。
“生下兒子後，我知道以自已的能力，沒辦法給他更好的生活，於是把孩子交給了老宣平侯，呵，那畜生對自已親兒子，倒是不錯，我兒在他的維護下，平安長大，而我那時進了承恩侯府，當了娘娘的嬤嬤。”
“老宣平侯的兒子？宋序章是你兒子？”皇后驚呼。
現在的宣平侯是嫡出的長子，原本宣平侯就只有一個兒子，後來不知道怎麼又冒出了一個兒子。
皇后現在才知道，那才華橫溢，讓多少京城少女思慕的男子，原來是蔡嬤嬤生的。
“宋序章？好耳熟啊。”蘇洛淺好像在哪聽過。
“十幾年前，老宣平侯的小兒子，當年的他可是名滿京城的大才子，他的那字畫，到現在都是價值連城的存在，而且他當年樣樣傑出，被父皇欽點進入翰林院。”祁時聿為她解釋。
“那她怎麼死的？”又為什麼說是皇后害死了宋序章？
“本宮記得，宋序章是因走在路上，被禎安王世子騎馬撞死的？”那年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皇后知道宣明帝為這事頭疼了很久。
這事過了那麼多年，皇后沒想到會有一天扯到自已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