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咳嗽的厲害,除了傅汀和納蘭雲暮以外的玩家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村民們倒是想上前救人,可納蘭雲暮一個眼神掃過去,冷冽至極,看得他們不敢再上前半步。

他咳得整張臉都通紅了,才勉強停下,嘶啞的聲音難聽極了。

“你們只是我們請來的長工,又沒見識過河神發怒,自然不知道河神發怒起來有多可怕,我這不是為了自已著想,而是為了整個村!”

村長還在爭辯,義正言辭的話,聽了還真會讓人忍不住相信。

這不,傅汀的目光望過去,幾個新人玩家已經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想來是已經被村長說的河神發怒給唬住了!

納蘭雲暮不是個喜歡廢話的,比起傅汀,他話更少,依舊沒有鬆開掐著村長脖子的手指。

傅汀低笑出聲,“原本這事確實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可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啊,就是看不得別人胡說八道,你這麼喜歡給河神送新娘,為什麼不把自已家人送進去?”

這話一出,村長臉色大變,目光下意識的朝自已女兒看去。

傅汀這話並不是真心想讓他們把村長家人扔進去,想也知道,他們把祭祀的活人稱之為河神新娘,還必須要是沒成婚的處女。

村長家只有兩個兒子加兒媳,沒有女兒,以他們封建的性子,肯定又要以為傅汀是在胡攪蠻纏了。

果不其然,傅汀剛這麼想完,就有人開口說傅汀在胡說八道,“村長家根本沒有女兒,你這是在觸犯河神!”

傅汀愈發覺得人性可笑,所謂的河神新娘,原本就只是一種遮掩的說法。

他們打著讓少女們成為河神新娘的旗號,說為整個村子好,實際上就是怕死!

傅汀心裡這麼想,嘴上也沒饒過他們,似笑非笑,“你們嘴上說著怕河神發怒,為整個村子的人著想,其實就是巴不得趕緊推一個人去死,這就你們就不用死了。”

話剛說完,那邊的玩家們臉色也變了。

不能怪他們敏感,實在是因為這番話用在他們身上也適用!

他們阻止納蘭雲暮和傅汀救人,其實反過來解釋也能稱之為是想——推一個人出去死。

或許是因為這兩天下來,他們都見識過了只要有人死就不會再有其他人死的規律,所以他們巴不得這個NPC趕緊去死。

可人性就是這麼的矛盾,心裡這麼想,卻不想被人戳破,似乎這樣就會把他們內心的陰暗面全部掀開,顯露出來。

有玩家訕訕一笑,輕聲反駁,“...也不能這麼說。”

傅汀瞥了一眼反駁的那人,定定的盯著人看了許久。

那人可不就是想要偷襲納蘭雲暮沒成功,反而被納蘭雲暮一手肘打在腹部的健身教練嗎?

教練總覺得傅汀看自已的眼神似笑非笑,似乎暗含嘲諷。

“本來就是,你們是厲害,你們能以一敵十,我們只是普通人,打不過人,更打不過鬼怪,只是想活下去,難道這也錯了嗎?”

越說到後面,教練話裡面的抱怨越是明顯,不再掩飾。

教練覺得傅汀他們說的輕鬆容易,實際上哪有那麼簡單?

他們只是普通人,就連昨晚的怪物都不知道怎麼應對,要是真來了什麼河神,他們都不用跑了,直接等死就好。

這麼一想,教練都把自已說服了,覺得這一切都是傅汀他們引來的麻煩。

“你們不想活和我們沒關係,我們還想活著呢。”

這抱怨不單單是對傅汀他們打亂村民們的活人祭祀活動,還有對傅汀戳破他們心中想法的怨氣。

傅汀低笑,眼神肉眼可見的冷卻下去,“就算我們不能以一敵十,今天這人我們還是會救,況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