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雲暮雖然看著身份尊貴,但真到了這種時候,卻比大部分人還要能適應些。

“我睡裡面。”他聲線低沉,自帶清冷衿貴。

“好。”傅汀躺在外面,沒有枕頭,就是一張木床,躺下去很是不舒服。

沒有燈,藉助窗戶外面灑進來的月光,勉強能夠識物。

傅汀很久沒與人一起同床睡過了,尤其是翻個身都會觸碰到納蘭雲暮的情況下,他感覺渾身不自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汀勉強入睡。

然後他就被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給吵醒了。

像是有人在颳著牆壁,那聲音不大,就是動靜聲聽著不舒服。

傅汀目光犀利的轉向其他地方。

沒有燈,藉助月光,他隱約看到了靠門的牆角,站著一個黑影。

還沒等他看清楚,眨眼間,角落就沒了黑影。

好像之前的黑影只是他們幻想出來的。

傅汀的眼睛盯著角落看了好一會,才重新躺下去,旁邊極輕且平穩的呼吸聲傳來。

納蘭雲暮睡得很沉,似乎並未聽到任何動靜。

傅汀抬手遮住眼睛,他的睡眠質量一向可以,平時只要是睡著了,通常中間是不會輕易醒來的。

好像是認床,麻煩了。

外面傳來奇怪的動靜聲,像是有人在唱歌,那聲音似近非近,似遠非遠。

且唱的詞,傅汀一個字也聽不懂。

調子古怪,不像是正常的鄉間小調。

傅汀聽著聽著,感覺眼皮子很重,還沒等他睡著,突然有人拍門。

被拍的門不是他們房間,而是他們這邊,距離大門最近的那間,沒記錯的話,住裡面的是一對情侶?

拍門聲越來越大,像是沒人開門,把拍門的人給惹惱了,拍門動作有些急躁不耐煩。

屋子裡的情侶確實不敢開門,大晚上的,誰知道拍門的是什麼鬼東西?

拍門聲停了,腳步聲逐漸從門外移走,像是去了其他房間拍門。

果然,沒幾秒,其他門開始被拍響,這次同樣沒人開門。

第一個房間是拍門,越拍越急躁,第二個房間就是踢,像是在發洩著沒人開門的壞脾氣。

很快,輪到傅汀他們房間了。

納蘭雲暮是在第一間房拍門聲越來越響的時候醒來的,眼神從朦朧轉變到清冷理智,不到兩秒時間。

前兩間房拍門的節奏像是攻擊會越來越強。

到傅汀他們這間房,直接從踢門,增加到了拳打腳踢。

一整套拳法只怕都要被門外的東西使完了。

傅汀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想到門後面掛著的葫蘆,還有大門口擺放的空碗裡燒完的紅燭與大蒜。

他一個翻身而起,果斷抬手捂住納蘭雲暮的嘴,而後手指放在自已的唇上,搖頭,似乎在無聲的說——“別說話”。

納蘭雲暮抬眸,眉頭輕蹙,目光落在傅汀的姿勢上,還有他捂住自已嘴巴的右手。

他沒有甩開傅汀,而是冷靜的抬手抓住傅汀的手,用力掰開他捂住自已嘴的動作,目光冷淡。

傅汀沒有介意納蘭雲暮的動作,動作利落的翻身下床。

他站定在床邊,早在他進來時,就覺得這床擺放的位置奇怪。

床不對門是老規矩。

床對門,風水衝。

對於房子的格局也會有一些影響。

雖然說現代有很多人不信這些,但放在一個每年都會舉辦接神節的村莊裡,這個細節就很奇怪了。

門外的東西動作太大,把木門拍的搖搖晃晃,下一秒就會被踹開似的。

納蘭雲暮冷靜的坐起身,與傅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