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嘴,“這丫頭生病嘴挑,我特意做了些家鄉特色。你在這兒,她心情好不少。”

“有勞方姨娘。”

目送方氏走進小廚房,黎兮也不再端著架子。

“你這豆芽菜,怎麼三天兩頭生病?”

她沒好氣地戳了戳姜禾禾的臉:“你瞧這小臉兒,蠟黃蠟黃,慘白慘白的。”

“那到底是蠟黃,還是慘白?”姜禾禾輕笑。

“反正不像本小姐,面色紅潤健康。”

黎兮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唉,我要是也能生病就好了。”黎兮癟著嘴,嘆了口氣。

“哪有人上趕著生病的?”姜禾禾笑她。

“你都不知道,今天一個人去學堂有多無聊。”黎兮苦著臉兒,“昨日的文章拗口難背,今日夫子抽查,被罰抄了。”

“對了,你那個同鄉死了,屍體被掛在城樓,說是蔚縣反賊。這事兒,你知道嗎?”黎兮頓了頓,試探道。

“啊?”姜禾禾驚撥出聲,“你說梁堅?”

“他為人老實敦厚,怎麼會被殺?昨日我還見過他。”她眉眼低垂,聲音逐漸減小。

見狀,黎兮鬆了口氣。

“不知,許是衝撞了權貴。今日清晨,有官員來查。問及原因,那人只說,與蔚縣有關。我念那小廝是你介紹來,今日便來問問你,他入府之前,可有與誰結仇?”

姜禾禾聽得心驚肉跳,強撐著臉上的表情。

“結仇?”她低頭沉思,散落的頭髮遮住她的表情。

片刻後,她搖頭:“不曾聽聞。他做事踏實,為人隨和,十里八鄉皆說他是好兒郎,媒婆上趕著去他家說親。這樣的人,他怎會與別人紅臉結仇呢?”

黎兮蹙眉:“既如此,他怎麼會來黎府謀事?”

聞言,姜禾禾扶額嘆息:“說起此事,一個‘慘’字了得?雖說蔚縣出土匪,但也有不怨的。一日,土匪闖入,殺其父母,只因逼良為匪。他去鄰村辦事,這才躲過一劫。他本來在京報官,卻身無分文,碰巧偶遇我,才輾轉來府上做事。”

“未曾想他身上竟有此事。”黎兮遺憾嘆氣,“聽說是為尋仇被殺,你與他同鄉,你可知尋誰的仇?”

姜禾禾心神一動,她坐直了身子,正色道:“梁堅命不及我,無人於深淵之中拉他上岸,他遲早會被痛苦所吞噬。”

“過去便是過去了,黎府給了我新的生活,給了我第二條命,我便把這兒當成家。夫子也說,前方路途坦蕩,莫回頭。”

黎兮抿嘴一笑:“要這麼說,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是不是得幫你的恩人罰抄?”

“休想偷懶!”姜禾禾輕輕拍她的手背,鬧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