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禾醒來時,已是下午。久違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得屋內亮堂堂的。

她伸了個懶腰,扶著床邊慵懶地坐起,指尖觸碰到硬硬的物體。

姜禾禾身形一頓,垂眼看去。

一個棕色的信封整整齊齊地放在枕邊,上面的落款龍飛鳳舞。

看到安佑丞的名字,姜禾禾心頭悸動,跳動的速度微微加快。

她手指輕顫,開啟信封時帶著些許的雀躍和期待。

“禾禾:見字如面。最近辛苦了,看著人都瘦了不少,別太拼命,注意身體……我找到了辦法,能讓黎家能換個身份,堂堂正正地回來生活……你一定要注意身體,莫要勞心傷神,我給你買了些補品。我這邊一切安好,不用擔心。”

都說字如其人,這話一點不假。安佑丞的字筆鋒凌厲,透著一股自由勁兒,卻不顯得小氣凌亂。

姜禾禾看著信紙,他的面容卻浮現在她的眼前。她倏地紅了臉。

“你們掌櫃的呢!把她給我叫出來!”

外頭傳來一陣騷動,姜禾禾顧不上細思自己的反常,忙穿了鞋趕出去。

鋪面裡聚集了一堆人,帶頭的女子滿面怒容,手裡攥著一條羅裙,與新招的小二爭得臉紅脖子粗。

“你找我們掌櫃的有啥用?莫要來搗亂!上次鬧了一次不夠,這剛過半個月還來。就算眼紅我們家生意好,也不能一個損招用到底吧!”

小二翻了個白眼,推搡著那女子:“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誰家好誰家不好,大家心裡都有數。去去去,趕緊走。”

女子急了,一扭身躲過小二的手,反手一巴掌閃在他的臉上:“誰給你的膽子,敢與顧客動手?我都是你家老客戶了,怎的還能這般態度!”

“大傢伙快來看啊!她們家態度惡劣,爭論不過就要動手!”

眾人議論紛紛,對著招牌指指點點。

小二的臉紅的好似要滴血,他趕忙擺手解釋:“不是的,她是同行派來找碴的……”

眼看場面失控,姜禾禾忙提腿過去,“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你就是這鋪子的掌櫃的?怎的與我上次來時不同?”那女子吊著眼睛,上下打量著姜禾禾,面色不虞。

“禾禾姐,她進門就說咱家架子鉤破了她的裙子,要咱們賠。這不明擺著是對家派來挑事兒的嘛!”小二好似見到了救星一般,忙跑到姜禾禾身邊,急吼吼地解釋,滿臉不服氣。

“嘿,什麼挑事兒的!你怎麼說話呢!”那女子怒火更盛,拍得桌子砰砰作響:“我是這家店的老客戶了,從這家鋪子開門到現在,只要聽說上了新品,我必然會來。”

她多看了那小二幾眼,譏諷道:“我看你面生,你恐怕是新來的吧。嘁,你不認識我也正常,我來這鋪子的時間都比你長。這錢掌櫃的真不會挑人,怎地挑了個業務如此不熟練的。”

“你……”小二瞪著眼睛,啞了火。

這女子說得不錯,前幾日姜禾禾外出,錢多多連軸轉,忙不過來,這才找了他來。

聞言,姜禾禾不由得多看了那女子幾眼,越看越覺得眼熟。

她雖記不真確,但似乎聽錢多多提過。

搞不好,這女子恐怕還真是店裡的回頭客。

思及此,姜禾禾忙賠著笑:“我們掌櫃的有事外出,鋪子裡的事交給我全權代理。”

轉頭假模假樣地瞪了一眼小二,她雙手拉了凳子,招呼著女子坐下:“咱坐下慢慢說。”

“怎麼的?這會兒不說我是別家派來的挑事流氓了?”

“不好意思,黃姑娘,這小二確實是前段時間招來的,還沒記熟老顧客的臉。這是我們的疏忽,我給您道個歉。”

姜禾禾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