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給師浣兒安排了司機,她踩著高跟鞋上車,坐在車廂裡,她微微閉了閉眼睛。

與宋年年出來,要說些什麼,她沒有刻意想過。她只是覺得,既然這個女人暫時是陸墨珩的妻子,那她也不打算對這人惡言相向,說到底,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女人而已,若是她一個勁地去這個女人對著幹,反倒顯得她沒有格調了。

想到這裡,師浣兒就不再考慮什麼,而是讓司機開啟了交響樂,而後,車廂裡流淌著高雅的音樂聲,師浣兒笑了笑,自我感覺良好。

這車子是師浣兒專用的,之前她吩咐過,說是這車裡必須要準備一些符合她氣質的音樂,什麼是符合她氣質的音樂?司機也不明白,只好開啟軟體,一股腦地把所有標註著“殿堂級”的樂曲全都下載過來,現在看看師浣兒這陶醉的神情,他估計自己是沒辦錯的。

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他們的車子緩緩前行,師浣兒看了一眼手錶,“老陳,這是路阻了嗎?什麼時候才能到?”

老陳看了一眼時間,也有點急,“小姐,太長時間沒開這條路了,這居然在修路。如果你真的趕時間,要不我在前面繞路走,說不定那樣還快一些。三點鐘的話……應該是能趕到的。”

“繞路?不用了,顛顛簸簸的,我不喜歡。”師浣兒淡淡地看了一眼路況,說道,“遲到一會兒也沒事,就讓她等著,無妨。”

不過是一個暴發戶的女兒而已,等一會兒怎麼了?師浣兒本來是沒打算遲到,可此時,想到這兩天宋年年趾高氣昂的樣子,她突然覺得,挫挫銳氣這女人的銳氣也不錯。

陸太太?師浣兒冷哼一聲,她也配?

路況確實不好,師浣兒低頭玩了好長一會兒手機,看了好幾個美妝影片,再抬起頭的時候,還是堵在原來的地方。司機老陳越急,她就顯得越溫柔,“老陳,真沒事,我不趕時間的。”

老陳也不清楚這大小姐的脾氣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好了,小聲地說,“可是讓人家等,總歸是不好的吧。”

師浣兒一挑眉,“那你什麼意思?讓我在這裡下車,從那邊通道下去坐地鐵?知道我穿的是什麼鞋子嗎?這鞋子沒法走路!”

師浣兒曾經看過一個似真似假的笑話。一個女人去品牌店買了一雙鞋,還沒穿幾天,鞋子開膠了,好幾萬塊錢的鞋子,這就開膠了,她心疼不已,跑去店裡質問。店裡的人拿著鞋子看了半天,特別認真地對那個女人說,他們店裡的鞋子是不能用來走路的。

可不是嗎?像師浣兒這樣身份的名媛,多麼高貴,平時一出門,就坐上車,家裡的司機直接把她送到宴會廳或者是高階商場,腳上漂亮的鞋子,只是走兩步路而已。

畢竟,保養得如此細膩的腳,可不能被鞋子給磨壞了。

師浣兒打了個盹,再睜開眼的時候,快到她們約定的商場了。她拿出鏡子,坐在車裡給自己補了個妝,心情很不錯。

宋年年是有她的微信的,只是她們一直都沒有聊天,此時師浣兒看了一眼,發覺宋年年居然沒有發微信來催促。

倒是有眼力見。

師浣兒心情愉悅,到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衝著老陳一笑,“老陳,你去喝杯咖啡,晚一點我通知你來接。”

老陳直搓手,“小姐,你別開玩笑了,這些商場這麼高檔,我連去哪裡喝咖啡都不知道呢!”

話音未落,一疊明晃晃的鈔票已經遞了過來。

“有錢還怕沒地方喝咖啡嗎?這些錢給你,你等著我,幾個小時就好。”

說完,師浣兒也沒等老陳回答,一下車,關上車門,就走了。

空蕩蕩的停車場裡,師浣兒走路的時候顯得格外嘹亮,望著她灑脫的背影,老陳突然有些感慨。

這年頭的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