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將近,窗外的天空金燦燦的,房間裡收拾的非常乾淨。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顯得格外溫馨。

薛來鋼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微微睜大雙眼,震驚的望向薛言澈。

薛言澈一時怔怔,原身在家人的印象裡只不過是對學習一竅不通的蠢材,而且高中都沒念完。

但如今,他穿越過來,“霸佔”了原身的身體,雖然能力才華遠在“原身”之上,剎那間也不知如何向親人之間解釋在深圳所發生的事情。

鄭文昀卻在此時比薛來鋼更加驚訝,臉色徒然一變,吶吶道:“薛言澈可是我們機構的活招牌。”

“別說十萬了,能在這家機構待下去,就是二十萬,他都能輕易賺到。”

薛來鋼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帶有一點困惑,問道:“言澈,你現在做保安累不累?”

“這家機構是不是有什麼安全隱患,我聽說外國人對咱們一向不友好。”

“你可不能做以命換錢的工作啊……”

他說著,蒼老的臉上萬般無奈,佈滿皺紋的臉上彷彿又蒼老了幾分,拽著薛言澈就要往門外走。

“你爸媽就你這麼一根獨苗,你二叔我不允許這根獨苗出任何意外!”

“你聽話,咱回家!”

薛言澈深深的嘆了口氣,在二叔心中,他終究是個孩子。

他緊緊反握住二叔粗糙的手,一臉堅定道:“二叔,我在這裡工作,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危險。”

“而且這裡醫療交通基礎設施非常發達,根本不需要我流血流淚。”

“你放心吧,我不會發生一點意外的。”

薛來鋼眉頭緊鎖,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無奈,嘆道:“你這孩子從小就是什麼苦都往肚子裡咽。”

“哪怕被別人打的牙都掉了好幾顆,也不張嘴,也不喊疼,生怕被壞人知道你的弱點,也生怕親人心疼。”

“但如果你真的在這裡呆的不開心,就跟二叔回去吧。”

“我那餐館雖然規模不大,但只要有我一口飯吃,就決不能讓你餓著肚子。”

他佝僂的腰桿,在落日餘暉中照的影子很長,彷彿頂天立地的男子汗,能抵禦一切風險。

薛言澈淡漠的瞳孔震了震,二叔的脾氣就是這樣,寧願受苦,也不願親人受到一點傷害。

而此時二叔的態度也很堅決,硬要拉著薛言澈回到北方村鎮之中,哪怕做個賣貨郎,也決不冒著生命危險賺錢。

鄭文昀眼神來回掃射面前倆人,臉色大變,心道不妙,如果薛言澈今天被他二叔拽回老家。

那他豈不是整個壹心翻譯所的罪人!

不管是許總那邊,還是壹心翻譯所鍾情於薛言澈的小姑娘那邊,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他淹死!

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他連忙三步並兩步走到薛來鋼身前,擋住其去路,勸道:“二叔,您先別激動。”

“我敢保證,薛老弟的工作,絕沒有一點危險。”

“如果他出一點意外,你大可來找我。”

說完扶了扶因慌亂而險些掉下去的金絲框眼鏡。

薛來鋼抬眼一瞧,面前的鄭文昀西裝革領,油頭粉面,眼睛還閃著精光。

心中默默將鄭文昀規劃為萬惡的資本家,要不然怎麼會一見面就拿煙遞水?

他冷然一笑,一個恍惚間,左拳直擊鄭文昀面門,罵道:“你倒是說得輕巧,我可就薛言澈一個侄子。”

“如果出了意外,那就完了!”

“想要我侄子為你們賣命,門都沒有!”

鄭文昀只覺眼前一黑,還來不及格擋,右眼眼鏡片“咔嚓”一聲,成了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