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瑜死了,是被毒死的,並非京兆府所言的酒疸。

一個常年飲酒如水的人,不會那樣離奇地死於酒疸。

況且,時間過於巧合,定是被滅了口。

京兆府有意隱瞞此事。

京兆府······是太子的人?

“小姐,咱們不直接回府嗎?”桃之怕晚回去被王爺知道了,又會受難。

“回府作甚,天色尚早,不如去暖下阿度的醫館。”

“可若是王爺怪罪下來,該怎麼辦啊,小姐,咱還是回去吧,奴婢怕······”

沈筱筱打斷她的話,“怕我又被打?”

“小姐······”

“王爺又非莽夫,豈會日日一有氣就打夫人的,昨夜不過是意外,你且安心。”

桃之見小姐執意如此,也就不再勸了,但願小姐說的是對的吧。

醫館的大門緊閉,想來是還未籌備好,桃之敲了敲門。

“不好意思,今日未開張,”阿度從門裡喊了一句。

“我是桃之啦,小姐也來了,快開門。”

聞言,阿度才把門開啟。

“小姐,您怎的來了,剛巧,我還有一事要與你說。”

沈筱筱見阿度神色有些慌張,便點頭進了屋,讓桃之把門關上。

阿度領著她進入診室,“小姐,那個躺著的,是王鶴,說是您的人。”

沈筱筱走近一瞧,眉間緊鎖,“怎麼回事?”

昨日的迷藥沒下足,又醒來了?

不對,王鶴不會打不過那兩個小廝。

阿度就要叫醒王鶴,被沈筱筱叫住了,“且慢,讓他好好歇著,等醒了再說吧。”

此言讓阿度收回了手。

她咬著下唇,眉眼跳動,似乎想說什麼又在猶豫。

“王鶴可有交代你其他事?”

思慮再三,阿度還是從腰間拿出一塊令牌遞給沈筱筱。

“這······這是,王鶴給我的,他說昨夜收人時,又遭到襲擊,半昏半醒之際,從那人身上扒下來這塊牌子,他讓我代為轉交。”

沈筱筱接過令牌,上面寫著“韓”字,而這京城,獨有一戶韓家。

韓朔?

錢樽月?

是他的人?

那二人是他的人帶走的?

若是如此,又為何要跟蹤她?還傷了她的人。

她將令牌收下,“好生照顧他,等他醒了,就說我來過,讓他好好養傷,近期不必覆命。”

“嗯,我會的,”這是工傷,小姐英明。

“白景如何了?”

“如今已能在自家庭院裡走動,不過只能維持半個時辰,如今依舊不得吹太久的風,情況不算樂觀但也有向好的傾向。”

“嗯,辛苦,如今只有一人,還需兩頭跑,阿度,你且等著,過會兒會有三兩個夥計過來聽你差遣,不必客氣,都已付過工錢。”

“若是不聽話,辭了便是,往後你便是他們的東家,可知?”

阿度點頭,她方覺有些力疲,小姐便送來了幫手,當真周到。

“阿度謝過小姐。”

沈筱筱付之一笑,往她手裡塞了些銀票,“拿著,我不便待太久,先回府了,過幾日再同你一道去白家。”

阿度將銀票緊緊拽在手裡,頭一次見這麼多錢,她拿著,疲倦感都消失了大半。

她沒理由不收,也沒想過跟小姐客氣。

“嗯!對了小姐,”阿度塞給她幾個藥瓶和一張紙,“這是阿度最新研配的藥物,小姐你且在路上看著說明,消磨些時間。”

沈筱筱收下,“有心了,我定好好拜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