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著實心疼,怕她稍不留神,小姐便倒下了,可小姐的命令,她沒法罔聞。

無奈之下,她只得去尋找引除,想必,應當還在清苑。

可清苑沒人,王爺他們也不見蹤跡,方才在大門也未曾見李夫人與小侯爺離開,那他們又會去何處?

當下還是引除要緊,看小姐這勢頭,他怕是凶多吉少。

活該。

可怎麼會,到處都沒有,連側妃的院子她都問過了,無人知曉。

最後,她在後廚的柴房找到了他。

是一具屍體。

她見著人時,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兒,慌亂、畏懼,種種不安如螻蟻般爬上她的背脊。

“小,小姐!”

她拼了命地往後跑,急迫需要另外一個人與她分擔這份恐懼。

她第一次見到死人,就那樣血肉模糊地出現在她面前,四肢離了本位,唯有頭顱與臉是完整的,就好似故意留下這憑證,令人認出死者的身份。

見到小姐時,她的不安消解了些,她喘著氣兒,“小姐,不,好了,引除他,他死了。”

“什麼?”

見她如此慌張,還以為是梁亦寒又作妖,沒想過是這個答案。

如今這座府邸,除了她想除掉這股晦氣,還有誰會想將其趕盡殺絕。

“屍身在何處,帶我去看看。”

桃之鉗口撟舌,支吾著,躊躇著,還是緩緩道出:“在,在後廚的柴房,”她又忙著補充,“小姐,命人處理了就是,他,他的死狀有些可怖,奴婢怕小姐看了會做噩夢。”

她就覺得今晚自己定是要難熬的。

那場面,在腦海裡揮之不去,越努力不去想,越是容易出現。

什麼屍身她沒見過,沈筱筱說:“你若是害怕,今晚便同我睡,若是處理不及時,讓後廚生了惡臭也不好。”

看到屍身後,沈筱筱便後悔了,四肢切口整齊,乾淨利落,定是個常年用刀的,連同血漬也潑灑得不多,像是專業處理過。

這會兒除了血腥味,也隱隱有了刺鼻的爛臭味。

沈筱筱走出柴房們,“馬昭,杜冰。”

二人聞聲而現,“小姐,有何吩咐?”

“那人可是你們殺的?”

“啥人?”馬昭疑惑,他這幾日可就打過人,殺人的勾當都多久沒幹了。

“可是白日那個不識好歹的?”杜冰沉吟後發問。

“是他。”

“那小姐還真誤會我倆了,雖說打了幾拳幾腳的,但還沒那個必要致人死地,不過,”杜冰復言:“屬下倒是瞧見過一位稍胖的男人抓著一人進了這柴屋,怕是那小子的仇家吧。”

馬昭應聲,“你也看到了?俺本來沒咋在意的說,那兇手當真心寬體胖的,不用猜,就那潑皮的為人,結仇也正常。”

杜冰用腰間的劍要戳馬昭的腰肢,“蠢貨,心寬體胖不是那樣用的。”

馬昭習慣性地閃了一下,沒被他戳到,“你才蠢,見到了也不跟上去抓兇,還說風涼話,惡人啊你。”

“我又不是京兆府,查什麼死人案。”

這兩個人又開始了,沈筱筱擺了擺手,“我大概瞭解了,你們先退下吧。”

“是。”

回頭吩咐桃之,“人雖是沒了,到底也是府裡的人,讓他家眷領走吧,再給一筆安葬費,若是鬧了就多給些。”

她本是打算將他發賣了,如今見他死得如此悽慘,到底還是起了惻隱之心。

司徒幽沒有久留,吩咐了安插在王府裡的眼線將人處理了,便回了肖巖居。

殘餘在體內的遣倦還未消散殆盡,唯有以茶代酒,一杯接著一杯,將其涼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