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著,前頭走過來一人,是從醫館裡出來的男子。

桃之也瞧見了,小聲與沈筱筱咬耳:“小姐,這不是那個來醫館不看病,卻瞧著那些畫可久的怪人嗎?今日又來賞畫啦?”

韓朔見著沈筱筱,下意識與她頷首,沈筱筱先是愣神了會兒,而後還是出於禮貌,同作頷首。

“小姐,你認識啊?”

沈筱筱搖頭,帶著桃之進屋,“不認識,興許人今日是來號脈的,莫要隨意亂說,被聽到不好。”

“哦,”桃之低頭應了一聲,“那,他為何要向小姐問安,嗯,算是問安吧。”

“可能是······自來熟吧。”

這次是從前門進的。

這會兒正是熱鬧的時辰,沈筱筱繞過人群可算是見著了阿度。

她留意到,那些畫作已然被幾面紅布製成的錦旗覆蓋。

上頭有是刺繡,有是墨跡的。

什麼“妙手神醫”“在世華佗”······最誇張的,當屬那個橫著的,寫著“起死回生”。

阿度隨即走到她面前擋住,她撓了撓臉頰,“那個,小姐,這些不是我掛的,是那些患人非要掛上去的,我都說不要了。”

“怎麼不掛?掛著好看,賞心悅目。”

沈筱筱又打趣道:“這幾日,你可是名聲大噪,以後若是病了,該要排上幾日才能得你之手了。”

阿度反駁道:“那不會,小姐您是無論如何都得排第一位的。”

王鶴在那兒忙著招待著人,騰不出手腳過來,但眼神卻時不時瞟過來。

他這醫館的夥計,也做得有模有樣的。

但傷若養好了,也該復健一番才是。

阿度再次習慣性地拿過沈筱筱的手腕,指尖輕觸、按壓,稍有不滿,“小姐,不是說了不能吹太久的風,也不得過多勞累,您這狀況,比之前還要差上許多。”

“往後可真要謹遵醫囑,您,多少聽一聽,身體才是最大的本錢。”

“知道啦,”沈筱筱不著痕跡地抽回手,“你怎麼也學桃之,變囉嗦許多。”

被點到的桃之又要說上幾句,沈筱筱比她快,用話堵住她的口。

“阿度,我有些忙,只有你能幫,但,恐怕要將這醫館關上幾日,你可願意?”

還沒與她說什麼忙,阿度便回答:“小姐,這醫館都是您的,想什麼時候關就什麼時候關,再說,能幫上小姐的忙,我自然是很願意的。”

沈筱筱剜了她的鼻尖,“就不怕我把你賣掉啊。”

“小姐不會,我信你,就像當初你信我能救白少爺一樣。”

這麼說,那日婚儀,白景的氣色確實好了許多,當真是多虧了阿度。

沈筱筱抬起阿度的手,“妙手,實至名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