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媽媽眉眼一抬,“主上果然認得那位姑娘。”

而後她意識到不對,又說:“哎,就算是認得的,但畢竟是南齊的姑娘,主上也不該將那耳墜亂送人,那可是娘娘特意留給您,讓您給將來夫人的。”

司徒幽聞言,略顯不快,壓低了聲音,“什麼時候我送人東西,還得過下嬤嬤的眼了?”

於媽媽作勢打了下自己的嘴,說:“喲,是老奴多嘴,老奴就是擔心,也沒別的意思。”

“你說的那姑娘,找你作甚?”

於媽媽左右猶豫,到底還是說出了口:“老奴說是說得,就是主上聽了,也莫要動氣。”

“那······那姑娘,是要來跟樓裡姐妹搭夥的。”

“咳咳,什麼?”司徒幽剛又抿了口酒,這會兒被話狠狠嗆了一下。

於媽媽作勢安撫著:“哎喲,主上都說您別動怒了,那姑娘也不是真要來窯姐,就是假的,做做樣子。”

司徒幽這才忍下了火氣,沒有發作,“嬤嬤,您說話別大喘氣,有話,一口氣說完。”

於媽媽斜眼瞧了他下,還說,她這是怕一下子說完,他更受不住,這不得率先鋪墊一下。

“是是,老奴好好說,就,那姑娘說是,為了一個男子,說與她自小玩到大,想在樓裡當窯姐兒,把人勸回去。”

“咳咳,”於媽媽又說,“就是吧,你說這事兒,也是稀奇,但只能說人姑娘用情至深不是。”

人在無語的時候的會不自覺發笑。

司徒幽聽著這似真似假的訊息,沒來由嗤笑一聲,反覆確認,“那人可是梁亦寒?”

於媽媽蹙眉,這又關他什麼事,她搖頭說:“那倒不是,是來找凌易的,就是凌家那位。”

司徒幽聽這一遭下來,這心是跟著七上八下的,比在煉場練劍還要消耗氣力。

他好笑地問道:“你是說,她,堂堂端王府的王妃,主動要求去春樓當妓女,只為了討好一個不相干的男子?”

於媽媽聽完虎軀一震,“啊?她是王妃?可,可她明明說······”

司徒幽猛地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忍著火氣囑咐道:“此事你別輕舉妄動,就當做不知道,且看她到底想做什麼。”

“行,”於媽媽起身給他又倒上一杯酒,“哎喲,主上,您也彆氣壞了身子,喝點兒葡萄酒,這個,降火氣。”

司徒幽眼底略帶哀怨,嫌棄地說:“嬤嬤,你這來南齊幾年,倒是把北慶的本事忘了乾淨,這葡萄酒釀的,乾澀,難喝。”

於媽媽倒酒的動作停了停,隨後把蓋子又蒙上,嘴邊攜著笑,“主上,這酒呢,您若是喝不慣,我再帶回去就是了。”

而後抱起罈子,走時,又提了一嘴,“對了,這酒,是您口中的王妃帶過來的,不是老奴所釀,不合您的胃口,也正常。”

“畢竟嘛,這酒是咱北慶的特產,小姑娘能搞到,也挺不容易的,也不能浪費了不是。”

說罷,她便向前走了幾步,就聽到後背傳來聲音。

“回來,把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