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前腳剛走,韓朔後腳就進了屋。

“主上,人走了。”您別裝了。

聞言,司徒幽睜開眼,捂著左肩坐了起來,拿起手邊的黑布,撫摸著上面的黑兔刺繡,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她的繡工還是一如既往地差。”

“那屬下便還給沈小姐吧,與您也無用處,留著還遭了嫌棄。”

韓朔上前就要拿走,司徒幽將黑布往後裡收,“多事。”

韓朔心笑:我還不知道您在想什麼?

“屬下知錯,那好歹讓屬下看看傷勢,別真創傷了。”

司徒幽冷言:“不必,她處理得很好。”

韓朔扯了下嘴角,自覺站在床邊,“主上,不是我說,這次您也太任性了,怎麼能真出血,不是說好了演······”

“聒噪,我做什麼還需要向你解釋?”

韓朔閉上嘴,表示說不過他,看著他家主子摩挲著黑布,笑得不值錢的模樣,暗道:可怕。

其實他也清楚,那一劍對主上而言,約莫於無。

只不過,此人一邊安排人保護白家公子,另一邊又叫人與之對抗,自己人打自己人,然後讓自己受傷。

沒見過,韓朔也算開眼了。

他又說,“您如何需要解釋,就是吧,我見人那沈小姐對您受傷這事兒好像也不是很關心啊,您這算盤怕是要落空。”

這話引來了司徒幽的一記狠厲的眼刀,“胡言,若是不關心又何必救我,還為我止血療傷,這不是關心,又是什麼?”

“是,屬下愚鈍,定是那沈小姐人美心善,菩薩心腸。”他剛剛分明還聽見沈小姐嘀咕著:這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這算哪門子關心?但他不敢說。

“行了,”司徒幽把黑布塞在自己的內襟內,“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主上放心,已經讓人把馬車痕跡抹除,另一輛一模一樣的車已經跟著原路繼續跑,目前還未被攔截。”

“那兩撥人的身份可查明瞭?”

“還未,已經分別抓了兩個半死不活的,就等著人醒好盤問。”

司徒幽揮了揮手,“知道了,退下吧。”

“屬下還是在這兒照顧您比較好,這傷看著也不小,屬下已經派人去把大夫帶過來了,此刻,應當在來的路上。”他實在不想回牢裡,那兒臭。

司徒幽沉下臉,“多此一舉,讓人回去,筱兒會照顧我,不需要你,滾吧。”

“可······”韓朔還要說。

可見司徒幽面上明顯已經有些不耐,韓朔沒再多嘴,灰溜溜走了。

這寺廟地下便有很早之前就挖過的地牢,還有待審之人。

被訓了,但活還是得幹。

沈筱筱回到另外一個屋子,見白景依舊昏迷著,此番有了富餘的時間和較為穩妥的空間,她上前為他把了脈象。

她也只會一些皮外傷的處理與風寒之類的小病治療,可往大了就有了限制。

這白公子的脈象,她是越瞧越奇怪,不應只是被蒙汗藥迷暈嗎?可為何這脈象會如此散亂不整,時而跳動急促,時而細小如線,她實在瞧不出好歹。

若是阿度在就好了。

白景若是殞命於此,那真是會亂套,白家這條路就不好走了,當下只能派人去附近城內尋個大夫才行。

沈筱筱身邊一直有他爹爹自小就為她挑選的護衛,個個盡心盡責,辦事利索,也從不過問她因何做事,聽了命令也就只是做,無關風雨。

她也不知她所做之事會不會傳到爹孃耳裡,但目前仍未收到家中來信,想必是還不知她的行蹤。

光是坐著等也不是個辦法,這白景心脈不穩,也需要些臨時診治,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