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自己的樣子,沈筱筱也就沒有藏太多,說的話也真假參半。

“原本是在前方的普度寺裡禮佛,可身上的纓絡卻在來時失了蹤跡,便原路去尋,這才與家僕們走散了。”

“可既然有家僕,姑娘又為何自己驅馬,這些個僕人也沒好生照顧好主子,竟讓主子勞累至暈倒驛前,而今竟也無一人來尋,”祁思文並不全然她所言。

沈筱筱眸光流轉,若是說她如今是護主的僕從,自然更會讓她生疑,還是得把謊言編得圓滿些。

“我向來不愛坐轎子,喜馬背的陡峭,況且,這纓絡與我而言尤為重要,乾坐著等也只會更加焦心,這才與他們一同尋找,只不過身子骨到底是差了些,他們想必是還未找到我,定然擔心,無需過多苛責。”

沈筱筱站起來向祁思文行禮,“再次多謝姑娘相助,若來日再見,必定以禮相贈,以感姑娘的善舉。”

舉手投足之間皆是大家小姐的姿態,確實不像謊言,且為人良善,是位好姑娘。

可這聲音,竟是有些熟悉,她聽過?

祁思文回了禮數,“姑娘坐著吧,方好轉些,別又倒下了。”

隨後她讓淺秋湊近她,與其耳語了幾句,淺秋便出了廂房。

四下無人時,她才拉著沈筱筱坐到了圓椅上。

她問:“姑娘,不瞞你說,來時路上,我家小廝撿了塊纓絡,繩索被對半切斷,藏於路邊雜草處。”

“姑娘可否與我說說,你所遺失的纓絡是何模樣,為了歸主,我也需得謹慎些,還望姑娘別見怪。”

見祁思文眼落憂心,沈筱筱在驚喜的同時,也生了不少感念。

對他人遺失之物也能真誠對待,謹慎保管,是位極具善心的姑娘,這讓她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而今……自己的手上已然沾染了血。

今時不同往日。

沈筱筱說:“我明白姑娘的良苦用心,只是不會多想,倘若真是我的那便歡喜,若不是,也有層戒備。”

“那纓絡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其中兩面皆刻有字,一面是南宮,一面是沈。”

“可與姑娘所拾得之物相同?”

祁思文鬆了口氣,淺淺笑著:“淺秋,進來吧。”

淺秋進來後,便將一個木質盒子遞給沈筱筱,盒子上面用金箔刻成羊的模樣,其間添有幾顆珍珠點綴,是個精美木瀆。

祁思文示意沈筱筱開啟。

就算已經知道里面是何物,沈筱筱依舊難掩忐忑心緒,開啟後果真是她的纓絡,如假包換。

好在,真的是它。

沈筱筱再次起身行禮,“祁小姐之恩,我定會銘記於心。”

祁思文卻訝異,“你知道我是誰?”

沈筱筱有意開啟關係,也沒有顧左右言她,“第一眼便知道了,只是,祁小姐似乎與傳聞中有所不同,令人倍感親切。”

“那是自然,傳聞誤解頗多,我家小姐從來都是知禮識體的,總有小人之心加以汙濁,”一旁地淺秋聞言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為她家小姐正名的機會有一個就抓一個。

往日被說,小姐總是雲淡風輕不計較,她作為奴婢,都得替她憋屈上幾分。

要不是因為……唉,可憐的小姐。

“好了,淺秋,何必關心那些無關緊要之人的言論,倒是姑娘······”她問:“你可是京城人?”

“為何這般問?”也只有京城才能聽到傳聞了,祁思文問這個可是想起了自己是誰?

祁思文沒有正面回答,“若是姑娘不嫌棄,就與我們一道前往普度寺如何?”

京城沈家唯有一戶,沈家三房,每房各出一女,大房只取一妻誕有一女,二房妾室出一女,三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