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沈筱筱也只信了一半,若是要出手,又為何要親自前來,稍有意外,可就會命隕當場。

她將目光移向他的傷口。

“不過,還是謝謝你替我擋那一刀,”雖說他若是不擋,自己也有辦法躲開,不過他也是好心,她自是不能無視。

“不必言謝,都是錢某自願的,沈小姐難不成還未明白,我對沈小姐情根······”

沈筱筱抬手捂住他的嘴,“別說。”

她拿起碗起身,“此事我不會與白公子言說,算是還您恩情,莊主好生養傷,我晚些再給您換藥。”

說罷,便匆匆走出了房間,還貼心為他關上門。

他對自己,好似是真心實意的,可她無法回應。

於現今,她不過是在利用他的心意辦事,本身情誼就摻雜著許多的不純粹。

於將來,仇怨未了,她又怎會談及情愛,情愛誤事,她比誰都清楚。

於德義,無論如何,她都是梁亦寒的妻子,對誰都好,她都無法跨越深藏於心的女子德行,與外男行不軌之事。

於己心,她也不明白自己對他是何種感情,是否並非僅是利用。

罷了,不明白也就不必明白了,有與無都一樣,有,她也會將其歸於無。

屋內,躲在屏風後的韓朔總算能夠出來見光。

他讓巡邏的侍衛給自己餵了藥,緩了些許,本是早前就該來彙報牢中人的口供,誰知遇上了位祖宗,他下令讓人暗下搜尋附近的村子,也不知能不能找到。

司徒幽從床榻上起來,穿上韓朔給準備的玄衣。

“繼續說吧。”

韓朔見主上的兩幅面孔,好似已經習慣了不少。

“是,那二人,一個是太子的人,一個是端王的人,已經問出來了,那,要處理掉嗎?”

司徒幽將那隻繡著黑兔的三角巾塞到胸口處藏著,摸了摸,心滿意足。

“他們可是我國民?”

韓朔一點就通,“屬下領命。”

沈筱筱揣著答案回到白景所在屋前,日光灑落,普度寺不再處於暗處。

只不過,裡屋的人依舊生死未卜。

她本是盤算著挾兒子以令老子,再與白家身後之人周旋一二,如今倒是出了兩條路。

若是救得了白景,那便能以恩情相告,而奪人心,人心一得,自然是比威脅更有益處,畢竟僅靠威脅無法確保萬無一失。

不過,她回想起方才司徒幽的話,梁亦寒找過他,也就說明梁亦寒已經取得地下錢莊的這條線的鑰匙,他是如何取得的?

怎麼會與上一世不大一樣。

還有另一種可能,司徒幽騙了自己。

沈筱筱按了按太陽穴,而今事情頗多,只能一事一事來,急不得。

身後的門開了。

阿度做了一晚的手術,這心疾她也是第一次實操,以往大多是山寨裡的人染病,染的也是骨裂之類的毛病,極少數是內科,好在師父也教了不少理論。

“小姐,手······我做到了。”

沈筱筱用手帕擦了擦阿度額前的汗水,“一夜未眠,辛苦阿度了。”

阿度搖頭,她師父說過,在她所在地方,沒日沒夜的手術是常有的事兒,或早或晚,或是日夜顛倒,皆是日常。

她就當做上晚班了。

“但人一時半會兒醒不來,他體內的毒素已解,心疾······一次施針挽救不了,需要多次調理才能延續性命。”

她如今只是讓他穩定下來,並沒有開始大手術,毒素已清,病情暫且平穩,注射了藥物吊命,之後還需要一直調理,才能夠進行真正的手術。

而且還需要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