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池見這屋裡只有沈筱筱與她那丫鬟二人,就沒再見到旁的影子。

她吩咐春葉拿出燕窩桂花羹,笑著,“聽聞姐姐這幾日頭暈得厲害,池兒不放心,王爺因我這臉上的小傷給我送了許多好東西,即便如此,我也是不敢忘了姐姐的,就讓人做了點燕窩羹湯來,給姐姐補補身子。”

沈筱筱接過碗來,用勺子舀了舀,但沒吃,只說:“還是熱的,池兒有心了,看池兒這臉,倒是好了不少,竟都看不出一絲疤痕,恢復得這般好,想必那陳大夫也是個有本事的。”

沈清池扯了扯嘴角,上次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又摸上自己的臉,當時為了更加逼真,她是用不易清洗的胭脂畫上,消除也需幾日。

便是這幾日,梁亦寒都不願來找她,總是藉口公務繁忙,她很少有機會能與他說上話,如今總算消除了,卻聽小廝說這梁亦寒總是往沈筱筱這雲霄閣趕,氣得她飯都吃得不香。

看來下次不能畫臉上了。

“是好多了,也多虧亦寒哥哥照料,今日,倒是沒有瞧見他過來啊。”

沈筱筱裝著落寞,“是啊,這幾日怕我這病體染了王爺,一直都沒能見著他,也是想得很,也正因如此,池兒啊,”她語重心長,“雖說你與王爺因著我的關係才得以結緣,沒什麼感情,但姐姐希望你日後在我病時,也能代我好好伺候王爺,都說日久生情,既然都要成側妃了,那就做好本分無需再多掛念原來沈家姐妹的深情。”

“姐姐我啊,不會介意的。”所以快些動用你的本事,趕緊把梁亦寒帶走,別總是來擾她的一方清淨。

沈清池還以為她聽錯了,不對,這是在與她劃清界限?那可不行,往後還有要利用她的地方,這麼快脫離可不妥。

“姐姐你說什麼呢,不論如何,你都是我最敬重的姐姐。”

又裝。

沈筱筱累了。

正巧,梁亦寒這時候過來了。

桃之在她耳邊說:“端王在外頭。”

沈筱筱示意讓他直接進來。

梁亦寒還以為這沈筱筱總算肯見人,正興致頗大地進屋,卻見著了沈清池,喜色平了平。

“池兒,如此晚了,你怎麼在王妃這兒?”

沈清池抬頭,雙頰微紅,“我見姐姐病體未愈,來給她送點兒親手做的燕窩羹。”

梁亦寒這才見到她的臉,“你的臉這是好了,”他抬起沈清池的下巴,左右看著,“倒也是沒有痕跡滯留。”

“是,多虧了亦寒哥哥。”

沈筱筱咳了幾聲,“這夜色涼,我有些冷,想回去榻上歇著了,王爺,池兒,我怕將病過到你們身上,時辰不早,也不便再留。”

她純色微白,倒不像是裝的。

幾日沒碰沈清池,梁亦寒確實心癢,見她暗著趕人,對那孱弱的樣子也沒什麼興致,便拉過沈清池到他懷裡,假意檢查她臉上的傷。

“既如此,我就先送池兒回去,王妃你好生歇息,”正要走時,又想到了什麼,回頭說,“明日去書房等我,有些事兒要與你商量。”

“是,王爺慢走。”

目送二人出了院子,沈筱筱才疏鬆了筋骨,真是難纏。

桃之悶悶地說:“小姐,那二人都不是好東西,恩愛就恩愛,何必還故意溜達在您的跟前嘛。”

“話不能這麼說,一個瘟神幫我帶走另一個瘟神,此事,甚好。”沈筱筱十分滿意,就是本要今夜商議的事兒,因沈清池這一截胡,拖到了明日罷了。

不打緊,正巧在入睡前也不需要想著如何趕梁亦寒走。

另一邊,二人躺在榻上沈清池的手指頭纏繞著梁亦寒的一抹髮絲,在手裡沒什麼規律地轉著,嬌嬌地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