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那一副見利眼開的模樣,司徒幽氣不打一處來,他咬牙切齒,“是,給你。”

“怕不是有詐?”沈筱筱半信半疑,眼神透著滿滿不信任。

“但有一個條件,你現下收拾收拾,回你的端王府。”

沈筱筱搖頭,“那不行,那些個賬目還真比不上此番計策的利益所得。”

司徒幽這會兒才算是冷靜了幾分,他按了按太陽穴,他何時變得此般行事莽撞了?

“那你有何計策,你說,我幫,既是在這留春樓,我便是能比你操持得更便利些。”

沈筱筱的火氣也降了不少,莫名其妙就與他鬥起來了,真不像她,她低語:“我不想欠你人情,這事兒我自己能辦好,你什麼都不用做便是對我最大的助力。”

“講不聽是吧?好,很好,懶得管你。”

這次司徒幽走的門。

門再次關上後,沈筱筱連喝了好幾杯水,頭一次扯著嗓子說這麼些話,累死了。

是心累。

上次鬼市,他硬是把她綁走也就算了,這次留春樓,他也要來摻和一腳,明明都打算與他一拍兩散了,怎麼還會有糾纏的時機。

他的眼線到底密佈到了哪般地步。

司徒幽的眼線,其一,韓朔。

他已然前往藥館幾次了,次次碰壁,順手拿起包子鋪的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這都幾日了,一點動靜沒有?”

剛咬一口就跟人要了個袋子,老闆見他面目扭曲,忙著把沒用過的紙袋遞過去,他順勢嘔了出來。

老闆訕訕笑著:“一點兒沒有,這幾日連那個帥小夥也不來開門了,不會是看對眼兒了,成親去了吧。”

“我呸,”韓朔指著老闆的鼻子,“十六,包子可以做的難吃,話可不能說的難聽。”

老闆“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很難吃嗎?我這都磨鍊了好些時日了,為了養生些,符合這藥館的氛圍些,還往裡加了決明子和當歸,貴的嘞。”

韓朔猛敲十六的腦殼子,“我就說,那決明子和當歸是入藥的,人是熬湯水用的,有你這麼直接當肉餡的?”

十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好在有少爺,下次一定好好改進這配方。”

韓朔將剩餘的包子放進了油紙袋裡,“你還真打算一輩子做包子了?別偷懶,好生盯著,這些賣不出去的包子,給南巷子盡頭那幾個棚子送過去。”

“那不是乞丐窩嘛?他們吃這些會不會奢侈了點。”

韓朔嫌棄道:“還委屈他們了,吃這些難以下嚥的,不過好歹也是有些粉,能飽個肚子。”

“哦,”十六有些喪氣。

韓朔還是帶了兩三個走,“也不至於太難吃,帶幾個去給弟兄們嚐嚐鮮。”

“是!少爺慢走!”十六喊得賊大聲,聲音響徹整個街道,眾人紛紛側目。

韓朔老眼一閉,一睜,又敲了下十六的腦殼,“嗓門敢再大點聲嗎?”

十六刻意壓低聲音,“是,少爺你多帶幾個,慢走哈。”

韓朔提著一袋子包子就往鬼市趕。

見到平日狗都繞道走的卜卦屋,此刻竟門庭若市,頗為詫異。

燕明竟還在外頭維持著秩序,真是奇了,這鬼市竟還有這等秩序可言。

今早練劍時,那日頭分明是從東邊出來的。

他上前拉過燕明的胳膊,先把包子交給他,而後問:“先生開竅了?真打算普度眾生了?”

燕明熟稔地接過包子,搖頭嘆息,“先生哪裡能啊,能不殺生就不錯了,是一個姑娘,租了這鋪面做生意呢。”

韓朔眼裡滿是不信,“你可別開玩笑了,這鋪面哪是常人租得起的,不,應是就談不上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