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文武百官，蘇炳秋愣怔了一下後，急中生智，輕輕拍了拍額頭，以示自嘲：
“瞧我這張嘴，話都說不利索，喝多了，喝多了。”
一邊輕拭額角一邊找補，“蘇某今日之榮，全託在場諸位的福。沒有諸位提攜，蘇某哪能有今天。來來來，蘇某敬諸位一杯，以表存心。”
說著端了杯酒遞給李澤厚。將他安排在自己邊上。自己卻跑到各桌敬酒說話，暗戳戳地撇清關係。
李澤厚與杜衡四目相對，擦出來一串火花。高手過招，用眼神就行。
老成持重的丞相杜衡端起酒杯，頗為關心地問道，“侯爺，今夜怎麼沒去公主府？”
身邊的官員皆微微一笑。
李澤厚的眼中閃過一瞬的惱怒與痛苦，瞬間恢復如常。他知道這是杜衡的試探，也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微微一笑，反擊回去，“丞相的得意門生在公主府，本侯就不去湊熱鬧了，免得耽誤孟大人的好事。”
杜衡輕輕咳了咳，淡然地一笑，“那倒也是。”
李澤厚恢復了他的自如，不鹹不淡地說道，“能入公主殿下的青眼，孟大人前程無量。”
杜衡點點頭，往後倚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皮，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是啊。秉直，他性子桀驁不馴，剛正秉直。這次為了國家大計，真是委屈他了。”
秉直是孟節的字。
對這個話題，杜衡早有準備，思量好了對策。今晚來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當眾為他的得意弟子正名。
李澤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沒想到杜衡這麼快就找到了應對之策。把一個天大的笑話，竟然變成了令人稱頌、忍辱負重的佳話。
“杜相教導有方，孟大人真可謂名師出高徒。想必早就在謀劃著為國犧牲自己了。”
杜衡的眼皮微微一抬，莊重而嚴肅地一笑，擲地有聲，“我的門生當然是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是為人臣子的基本品行。”
李澤厚不予反駁，杜老這樣的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註定也不會為他所用。
他發自內心地敬重佩服杜老丞相這樣風骨的忠臣，對孟節這樣背主的能臣雖然會重用，但骨子裡看不起。若他為帝王，必不會讓杜老受今日這般風雨。
他恭敬地站起身來，“杜老丞相高風亮節，晚輩佩服之至。能聽您今日一番話，不虛此行。晚輩敬您一杯。”
兩人的對話雖然表面上客客氣氣，但暗地裡卻是刀光劍影。不過是幾句話，李澤厚就透過降低姿態，成功化解了方才的尷尬，刷了一波好感度。
不僅如此，說完後，李澤厚還緩緩地看了在座的群臣們一圈，與眾人交換眼神，表現出十足坦蕩真誠。
這些都是他要拉攏的人，一年後都是他成功登上帝位的擁護者，他的臣子。他當然現在就要能團結的就團結，拉近關係，立好人設。
杜衡半垂著眸子觀察著眾人的反應，眸光微動。這個忠義侯不簡單啊。
有人立馬跟風稱讚道，“杜老所言如洪鐘大呂，晚輩亦聽完心神激盪。晚輩敬杜老一杯。”
眾人紛紛端著酒杯站起身，紛紛表達對杜老的敬佩。
李澤厚微笑著看向杜衡，姿態謙遜誠懇，“晚輩先乾為敬。”
杜衡當然不會推讓，他位置最高，資歷最老，捫心自問，一心為公，當得起這些誇讚。
他緩緩站起來，舉起了酒杯，慈祥地看向朝中同僚：
“有道是勿忘初心方得始終。此話與在座諸位共勉。我已是耄耋老朽，大隋的未來在於諸位。今日借蘇大人的寶地，本相敬諸位一杯！”
蘇炳秋趁熱打鐵，環視四周，聲音洪亮說道，“我們再敬一起敬杜老一杯如何？祝願杜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