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安心中一驚,阿孃怎麼會這樣想?她已經說了是自己傾心於他,怎麼阿孃要把他說成,彷彿是他刻意**自己一般?

而且丟了玉珊瑚的事,自己已經替他承了罪責,母親怎麼又舊事重提?

還有,昨晚弘毅堂走水,明明是趙昱拼了命把他們二老救出來的,現在他的胳膊上還帶著傷,怎麼這事也能怪到他頭上?

薛長安憋紅了一張俊臉想要為趙昱申辯,卻見母親怒目而視,似乎大有衝過來再對她沒腫的半邊臉再來一巴掌的架勢。

“夠了!夫人你胡說什麼呢!”薛嗣良重重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和蓋子有了剎那間的分離,一瞬間之後又丁零當啷的跌落在一起,“弘毅堂走水後,是誰拼了命把你我救出來的?就是夫人口中的喪門星!若不是他,你我二人早已化成灰燼,你那裡還能有命站在這裡!”

這倒是實話,畢竟昨晚之事,府中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所以每每提及此事,薛夫人總是啞口無言。但如今竟然此人竟然牽扯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薛長安,那就沒那麼容易過去了!

“可是老爺,你看他對長安……”

“他與長安……”

薛嗣良看著血色盡褪的薛長安與趙昱,輕輕嘆了口氣。有句話他夫人說得還是沒錯的,這才多久啊……自家女兒就……

只是還沒來得及等薛嗣良說些什麼,門堂前就有一人走了進來,連個招呼也沒打。

“這事得容我們再商量商量。”

一人的聲音由遠及近,薛嗣良的面色猛地一變,原本爭論到臉紅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有些泛白,整個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薛夫人眼角還泛著微紅,聽到此人的聲音,眼睛裡的哀怨立刻消失不見,整個人彷彿都跟著振奮起來。

在場的四人除了趙昱,都早已聽出了來人是誰。

薛長安拎著裙角走向門口,等著來人邁進門檻,便微微俯身施了一禮,輕聲喚來人:“舅舅。”

來人便是當朝丞相,徐文忠。而徐文忠,也是薛夫人的胞兄。

“好了好了,不必多禮。”徐文忠輕輕擺擺手,攔下了要施禮的薛長安。

“兄長怎麼來了?”薛夫人也連忙走過,與薛長安一起,接過徐文忠接下來的披風,而後又引他坐下。

“這麼大的事,我既聽說了,又怎麼能不來。”徐文忠坐下之後,有意無意的打量著趙昱,而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低頭摩挲著大拇指上的翡翠綠扳指:“雖無人邀請,但也只能當個不速之客了。”

這話擺明了是說給薛嗣良聽得。

薛嗣良臉色微搵,但當著薛長安和趙昱二人的面,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揮揮手,對他們二人道:“你們二人。先退下吧。”

“是!”趙昱對著薛嗣良和薛夫人以及徐文忠三人略施一禮,便躬身退下。

薛長安咬了咬嘴唇,看樣子是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父親的眼神,便知道此刻自己不適合在這裡,她微微俯身。也略施一禮,隨著趙昱一同退下了。

薛夫人沒有喚下人進來侍候,而是自己親自去給徐文忠倒了杯新茶:“兄長來得正好,您給評評這個理,哪有我們老爺這樣的啊。自己的長子還在,卻要把家業留給一個外人,非要收什麼義子。”

薛嗣良的臉色聞言霎時間變得更加難看。他聽到自己夫人這樣對徐文忠說,便知道此事恐怕不會這麼順利了。

果然,徐文忠單手端起茶杯輕吹了口氣,他微抿下一口香茶開口幽幽開口道:“薛大人真是好氣量啊,自己的親兒子尚在,收義子,送家產,這不是徒惹滿京城的笑話嗎?”

薛嗣良在徐文忠面前略有些提不起底氣,不復剛才在薛夫人面前的理直氣壯,但他還是堅持道:“相爺,這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