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並蒂,各表一枝。

這邊溫莫和薛玉說個不停,那邊楚芝已經駕馬回了皇宮,楚芝進了宮門甚至沒有下馬,幾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駿馬腳步加快,一陣疾風一樣從宮道上跑過去。

來往的宮女太監們被這一閃而過的人影嚇了一跳,手裡灑掃的工具掉了一地,後知後覺才發現在皇宮中敢這樣騎馬的人只有皇帝一個人了,於是一個個的撲通撲通跪倒在地,也不顧那人早已經騎馬遠去了。

楚芝騎著馬從宮道上穿梭,沒多長時間就到了太醫院,他跨步從馬背上跳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太醫院裡。

楚芝一進院門,來往忙碌著的太醫們就已經認出來人是誰。於是像那群被驚了的宮女太監們一樣,一個個都撲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

只有院判尚還能鎮定自若的開口詢問。

“聖上,您為何突然來了太醫院,有什麼事派人傳喚一聲也就是了,還勞您聖駕親自來一趟,微臣惶恐。”

“靖州大水後蝗災爆發,逼的百姓逃亡,如今城南已經湧入了大批難民,爾等可知道?”楚芝隻手背在身後,腳步不停的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口中卻還如此鎮定問道。

太醫院的院子裡放滿了架子,架子上一層層的疊放著簸箕,簸箕裡攤放晾曬著無數種名貴的藥材,在陽光的曝曬下,這些藥材散發出一陣陣的藥香,威風一吹,藥香撲鼻,讓人感到身體上一陣通體的舒暢。

“方才才得到訊息不久,聖上是要發放藥材出去嗎?”張院判聽到楚芝這麼說,一時不解楚芝來這裡說這番話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出這麼一句。

也不怪他不能猜到楚芝的意思,實在是有史以來,派出御醫去給災民治病的皇帝簡直少之又少,更何況他剛剛得知城南有災民,並不知道城南的災民裡已經大範圍的爆發了瘟疫,又怎麼可能會猜到楚芝到這裡來的理由呢。

“城南已經爆發了瘟疫,朕亦是剛剛從城南才回來,此次前來告知你們,是想要將你們悉數派出宮去救治那些災民。”溫莫聽了張院判的話,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絲毫沒有猶豫的將自己的決定告訴給他們聽。

張院判聽了楚芝這話,心中著實有些驚訝,有史以來,災民湧入皇城後爆發瘟疫的事件也並不在少數,可是將御醫悉數派出去救治災民的決定,楚芝還是史上第一個。

不為別的,只為這皇宮裡娘娘嬪妃不在少數,宮女太監侍衛的更是多如牛毛,說不準誰就會有個災病,如果將御醫悉數派出去城南救治那些災民的疫病,那宮裡出了事怎麼辦?

以前是因為娘娘嬪妃們身嬌體貴,生怕她們突然生了病得不到救治,從而造成他們這些人都無法承擔的後果,所以歷朝歷代的皇帝並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雖然現在的後宮裡並沒有那麼多的嬪妃。但是太監宮女侍衛們也不是個小數目,誰還能保證他們就不會生病什麼的,所以說張院判以為皇帝陛下的這個決定屬實是不妥的。

而等張院判抬起頭的時候,楚芝腳已經邁進了太醫院的屋門裡,於是張院判也顧不上禮節,直接起身快步急跑過去,追上了楚芝的腳步,卻又因為過分在意禮節而沒有敢上前攔下楚芝的腳步,只能跟在楚芝身後半步處亦步亦趨的隨著他的動作前進走動。

“聖上三思啊,微臣覺得這個決定實在是不妥,雖然後宮現在沒有那麼多的嬪妃了,但是誰又能保證那些太監宮女和侍衛們不會突然有個頭疼腦熱的病,今年又是瘧疾的高發年,如果將太醫全部派往城南去救治災民的疫病,實在是不妥呀。”

“那就有勞張院判挑選出幾個人留守太醫院,其他的人就一起前往城南。”楚芝聽到張院判的話,心裡知道他說的的確在理,而自己的決定也的確有些匆忙了,所以才會考慮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