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戀是不可能早戀的。

她和蘇清洛完全兩人最多就是和同學關係,連朋友都算不上,更不要說是男女朋友了。

但從保安大叔搬了凳子坐在講臺上,緊盯著他倆的一舉一動這點說明,人與人之間是沒有最基本的信任的。

見兩人還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保安大叔也將眼睛一瞪:“看我做什麼?你們不是還有任務沒完成,繼續啊。”

蘇清絡面無表情的轉過身面對著黑板,他從凌星手裡接過黑板擦,問她:“要擦那裡?我來擦。”

凌星右手還不能動,單靠左手確實有些不方便,她伸手指了幾處地方:“這裡,這裡,還有這裡,你剛剛說要換成白色的浪花,那這幾處地方都要擦掉。”

“行。”蘇清洛點點頭,按照她說的地方擦拭。

有些字就在凌星的正前方,蘇清洛傾身過去擦時,兩人距離難免有些近。

“嗯哼!”保安大叔在講臺上清了清嗓子:“距離,距離,男女生之間注意要保持距離。”

擦完最後一個字,蘇清洛不耐煩回過頭,他將黑板擦‘啪’的扔在書桌上,雙手環在胸前跟保安大叔對視。

明明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壓迫感卻十足。

保安大叔砸吧兩下嘴,率先移開眼,訕訕道:“你這孩子,咋那麼不識逗呢?”

在這個明令禁止早戀的時期,沒有人身上想被打上早戀的標籤。

保安大叔拿著對講機跟校門口另一個值班的同事說了一聲,硬是坐在講臺上等了他們一個多小時。

其負責任程度,也是讓人挑不出話來。

就算寫了那麼久,凌星也沒能將黑板報到底能一次性寫完,有些地方仍需要潤色補充。

三人一起走到校門口,保安大叔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倆是要一起回去嗎?”

凌星一愣,她不知道蘇清洛住在哪兒,但兩人好像並不怎麼順路。

“是啊,”蘇清洛略微挑眉,問保安大叔:“你還要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那可不行,”保安大叔走進值班室裡,隔著窗戶跟他們說話:“今晚輪到我值夜班,你們兩個回去路上小心點啊。”

因為有所學校,這附近的治安整體來說還不錯,同學們上下途中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危險。

要是有晚自習,通常走讀生也是這個點放學,沒什麼好擔心的。

兩人正準備走,值班室裡另一個大叔突然道:“哎,對了,剛才在校門口有一個白頭髮的男生說是在等人,你倆有誰認識嗎?”

白頭髮的男生?

凌星急忙問:“他人呢?”

大叔伸手指了指外面:“剛剛還在那呢,應該沒走遠。”

是沒走遠,時述就站在校門口的榮譽牌旁邊的一處角落裡,無盡夜色好似要將他吞沒,就連他身上那抹標誌性的白看過去也不是那麼顯眼了。

“哥。”凌星向著他那邊走過去。

時述聽到聲音從角落走出來,可能是晚上出門的緣故,他沒帶棒球帽也沒帶墨鏡,那頭銀髮在路燈的照射下,折射出一道光。

凌星走到他旁邊,又回過頭跟蘇清洛揮手告別:“我哥來接我了,再見。”

蘇清洛點了點頭,看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背影,良久也沒邁動腳步。

夜風吹起他額前的短髮,那雙黑眸在路燈下明明滅滅。

保安室裡兩個大叔在用自以為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聊天。

一個問:“咋不動了?”

另一個答:“單相思,肯定是單相思。”

“哦哦哦,長那麼帥還單相思,小姑娘眼光高啊。”

“高啥高,你沒看到嗎?人家小姑娘長得也可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