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殿上下撼動,塵埃四起。
殿內響起一片凌亂的哭嚎聲。
有道僮嚇得大叫著往殿門跑去,只在邁出門口的一剎那就化為一灘血水。
原來整座大殿已被絕心上人提前佈下了法陣。
道僮們求生無路,只得在殿角擠做一團,驚恐萬狀地看向那個化身為厲鬼的老道。
飄浮的塵土中,緩緩站起一個身影,抹了抹嘴角的汙血。
“還好沒死,否則就太無趣了。”絕心上人陰眉冷笑。
他的笑容還沒有消失,一道紅光就破空襲來。
絕心上人縱身急躍,還未落地,快如閃電的數道紅光又尾隨而至。
他躲閃不及,只能以手格擋。幾道紅光卻穿透手臂,刺入其身體。
絕心上人再一低頭,紅光化為血滴,落到地上。
“以血化物?!”絕心上人心中一驚。
不等他回過神,延三旭已躍到空中,以手為刀,形成一道殷紅罡風,猛地斬了下來。
罡風迅疾而至,在地面劈開一道裂縫,碎石爆射。
絕心上人閃身躲過了這一擊,在延三旭落地的瞬間,又以重拳砸了過去。
這一次,卻撞到了一面銅牆鐵壁,只將延三旭震開了三丈遠,卻毫髮無傷。
絕心上人凝目看去,只見延三旭雙手鮮紅,左手持一面半透明的彤色盾牌。
“沒想到那凌鋒生性孤傲,自視甚高,居然會教會你煉血魔經這種上等血道功法。”絕心上人不怒反喜,“妙極妙極!待我用你的肉身轉生之後,豈不是如虎添翼?”
說罷,他仰天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延三旭卻沒有多說話。
剛剛他用匕首割破雙手,以所學的煉血魔經也只佔了些許便宜。
但他始終只是用自已的血使用功法,而那個瘋道士受傷或疲憊卻可以用道僮獻祭自救,如此拖延下去,他自已恐怕真是凶多吉少。
“你的血會有流乾的一刻,但為師準備的這些道僮,可還沒有用完。”絕心上人心機深重,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擔憂。
“被你看破了又如何?大不了魚死網破。”延三旭斬釘截鐵地說道。
絕心上人面帶譏諷,輕描淡寫地說道:“血道功法只能用活血獻祭。莫不如你先殺了這些道僮,這樣與為師的打起來顯得公平些。如何?”
此言一出,那幫道僮全嚇得噤若寒蟬,眼光全部投向延三旭,生怕他真的起了殺心。
“又或你把這些道僮的血自已取用,說不定還有幾分勝算。”絕心上人有一種在玩弄獵物的感覺。
“天道崩壞,人道淪亡,才有你這種妖道禍亂人間。”延三旭聽得咬牙切齒。
“狗屁天道人倫!修為登極致處,生死為我所欲,天下為我所有,權柄為我所握,金山為我所藏,美色為我所淫。”絕心上人怒罵道,“若得所願,即使哀慟震天、血流成河、白骨如山、積屍千里,又與我何干?”
“若殺不了你,我唯死而已!”延三旭右手用力攥拳,以血為劍,向絕心上人刺去。
“凝元小兒,安敢在為師面前妄稱天道!”絕心上人左手擋開血劍,右拳集以千斤之力,猛擊過去。
延三旭左手舉盾格擋,被擊中的瞬間,只覺得皮肉綻裂,筋骨暴震。盾牌頓時碎裂化為血星散開。
雖有煉血魔經,畢竟是他修為不夠,以致於所化之物經不起多次重擊。
這一擊雖不致命,但也將延三旭的左臂震得鮮血淋漓,他整個人往後退了一丈有餘。
“念你身上帶有怪力和那功法。為師的不想把你這肉身都給毀了。若識相就束手就擒,免得再受皮肉之苦。”絕心上人面露驕狂,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