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疼痛讓延三旭從昏迷中甦醒過來。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湧進鼻腔,讓他不禁想要作嘔。

他緩緩睜眼,火把的微光映照出四周的昏暗石室,水滴聲在這寂靜中迴響,如同歲月的低語。

“我這是穿越了?”

延三旭坐在冰冷的石地上,手銬的沉重鐵鏈束縛著他。他使了使勁,除了帶著手銬上的鐵鏈發出幾下噹啷的聲響,剩下的只是徒勞。

轉動身體時,又拉扯到他身上的傷口,他咬咬牙沒有做聲。

伴隨著一陣冗長的腳步聲和沉重的開門聲,牢房鐵門被推開,兩個身著黑色道袍的身影走進了這間陰暗的牢房。

延三旭努力睜著雙眼,抬頭看去。

一張陰翳的面孔出現在他面前。

“逆徒,還想逃脫?”

眼前這張臉乾癟枯黃,一雙突出眼眶、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延三旭,那口歪斜不堪、七零八落的黃牙,讓人心生厭惡。

延三旭腦海中的前身記憶告訴他,這個人是他的師父——絕心上人。

“即使你能避過為師所設的法陣,逃出道觀,山下野獸橫行,最終也不過是淪為它們的腹中之物。”

說罷,絕心上人的臉上擠出一個讓人不想直視的怪異笑容。

絕心上人身後那個尖嘴猴腮的瘦道士不懷好意地插言道:“師父所言極是,我看師弟來道觀十年了,連個微末的道術都未學會,出去還不是自尋死路麼。”

這是絕心上人的三弟子道賢。

延三旭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兩個人,一言不發。

絕心上人似乎對他的沉默頗為滿意,戲謔地說道:“你之前每次被抓回來後只會瘋言瘋語,對為師的大不敬,想必這次的教訓是牢記於心了。”

“師父,該如何處置此人?”道賢搓著雙手,訕笑起來。

絕心上人直起瘦削的身軀,目光如刀,注視了延三旭片刻,緩緩說道:“為師的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敢私逃,先讓你看著自已的腸子被掏出來,餵給後院那些野狼野豬,再把你剁碎了做成人羹,讓師兄師弟們好好享用享用。”

說罷,他轉身離去,留下陰森的威脅。

“道賢,這次你留個手段。這逆徒要是再逃,不需為師的出手,你知道該怎麼做。”

“師父慢走。”道賢躬著腰,看著絕心上人的身影離去,轉身就在延三旭身上狠狠踢了一腳,“你這廢物,能跑哪兒去?有這膽往外跑還不如自行了斷,也省得我們動手。”

延三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道賢從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彎下腰在他臉上劃出血口,貪婪地舔噬匕首上的血液,臉上肌肉不時抽動,一邊說道:“嘗過你的血,你就是跑出百里之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延三旭顧不上傷痛,怒視著眼前做出這種非人舉動的瘋子。

他的憤怒被道賢無視了。

就在道賢低身解開鐐銬的這片刻時間裡,延三旭的思緒和記憶飛快地連線、運轉,將前身所有的資訊匯聚到一起。

片刻之後,理智的判斷告訴他,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不是道賢的對手,甚至不要談那個同樣讓他厭惡的絕心上人。

他現在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必須逃離這個地方!

“起來吧!難道還要我扶你不成?”道賢雙手搭在胸前,一臉鄙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延三旭。

延三旭強撐著站起身來,跟著道賢走出牢房。

一條陰暗的過道向前延伸,兩側都是鐵門緊鎖的石制牢房,腐爛的惡臭揮之不去。走到一段向上階梯的盡頭後,兩人離開了地牢。

就在延三旭想吸上幾口氣的時候,只覺得臉上的疼痛突然加劇, 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