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她看見林季的女兒,雖然因為頭暈看不太清臉,但她還是能感受到那位小姐與她的不同。

雲泥之別。

“那是誰?”小姐問。

“是一個野種,”下人們回答,“您不必放在心上,若是覺得她吵,我們可以把她的嘴封上。”

小姐沒有立馬回答。

她也許應該求饒,可實在騰不出力氣,甚至連一點聲音她都發不出來。

也許就這麼死了也好。

死了,就解脫了。

可那位小姐卻道:“把她帶到我院子裡去。”

她費力地睜開眼去看,卻只能看見一張冷漠的小臉,高高在上,施捨一般給了她一個活著的機會。

“至於她懷裡的婦人,葬了吧。”

她病得昏昏沉沉,朦朧間聽到有人在爭吵,似乎是林夫人覺得女兒不該把她帶走,就應該讓她自生自滅,她記不清林越輕說了什麼,但醒過來後,她就是林越輕的侍女了。

林越輕很好伺候,不會動不動就使喚人去做這做那,她很安靜,一天之中很少說話,哪怕下人犯了錯,她也不會斥責,只會說一句:“下次不許了。”

她以為林越輕會因為自已私生女的身份針對自已,可是林越輕並沒有,相反,她從未把自已放在心上,好像自已和她院子裡其他侍女沒有任何區別。

不是野種,不是私生女。

只是她的一個侍女。

在她平淡的眼神中,自已似乎沒有那麼不堪了。

林越輕六歲那年,她要被送到七星宗去拜師,那時林夫人來到她的院子,想挑些丫鬟去照顧她。

林越輕那時放下書,想也沒想就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