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命般地攀上了他的肩,抱著他抵死糾纏,咬他的唇,脫身之際,又狠狠咬住了他的脖頸,洩憤。

鹹腥混入,蘇綾之緊皺著眉頭,最終還是鬆了口。

她強壓著委屈,質問他道:“傅胤禮,我招惹你了嗎,你這麼對我?”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混蛋?”

“混蛋!”

蘇綾之捶打著他的肩,發洩了內心積壓的情緒。

傅胤禮生生地受著,忽然間就溫柔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吻幹她臉上的淚。

掐著她的腰肢,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視線裡,是一張哭花了的臉,彎睫被淚水打溼,泛著盈盈的水光。

細想自己可真不是個人,跟一個還在病中的小姑娘置什麼氣。

傅胤禮溫柔吻住她的唇,企圖彌補勁方才的粗暴。

而她偏偏沒給他這個機會,抵住了他的靠近。

“解釋。”

兩字,冷若冰霜。

傅胤禮喉結一滾,語氣不禁放軟了些,“不管我身上是什麼味道,你都不應該嫌棄我。之之,你應該愛我的全部。”

應該愛他的全部……

茫茫黑暗中,心魂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牢籠困住,叫她如何都不得掙脫。

蘇綾之控訴出聲,“憑什麼?我憑什麼要愛你的全部?你的風度都被狗吃了嗎,這麼對我?”

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傅胤禮,你已經不只一次這麼對我了,你在我心裡的形象都快要被你的行為敗光了,你知不知道?”

那根本就不是吻。

而是懲罰。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蘇綾之指著他的心口問:“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洩憤的工具?還是你可以隨時丟棄的玩物?”

傅胤禮眸色愈加濃稠,“你懂什麼叫玩物麼?”

“是啊,在你眼裡我什麼都不懂,你定義什麼就是什麼,到頭來全是我的錯。”

越說越覺得委屈,蘇綾之忍著不讓眼淚往下掉。

見她一臉倔強,傅胤禮百般無奈。

將近三十餘載,他從未有過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情緒失控到這種地步,也是頭一次。

他將她的頭扣入懷裡,慢慢哄:“好了,別哭了,是我的錯。”

難得的低頭。

是不忍讓她這麼難受下去。

擁著她的力道逐漸收緊,纏綿有力,又討好似的親吻她的脖頸。

“之之,是你變了不自知,你可以怪我沒能及時回來陪著你,唯獨不能心裡沒有我,更不可以排斥抗拒我。”

“喜歡你的人不少,缺我一個能少你一塊肉?哄小孩子的把戲,別用在我身上。”

“別人的喜歡我不稀罕,我只稀罕你。”

這話瞬間把蘇綾之哄好,她啞口無言。

該清醒時清醒。

沉淪時沉淪。

只有一點不可變,她是喜歡他的,只不過,沒有當初少女懷春的悸動罷了,也沒有那麼小心翼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