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厭惡,再抬眼看向神龕時,卻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平靜無波。

他接著道:“我其實不太喜歡她。”

說不上是為什麼,但確實莫名有點嫉妒。

明明他已經是萬人敬仰的神君了,明明所有人對他的看法都很統一,對他絕對的信任了。

可他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無法宣洩或者放下。

那是對往事的憤怒和不甘……

他似乎,並不像表面上看見的那麼溫潤和煦。

但那個叫做謝輕虞的,好像就沒有這種情緒。

她好像真的不在意曾經發生過什麼,明明不是神機門的徒弟,卻稀裡糊塗的認下了他這個師父。

想著,他竟不由自出的嗤笑出聲:“您想不到吧,有一天,我竟然會接受一個把我認錯的人。”

“不過,她確實很有天賦,而且,大抵身份不簡單,她突破築基期那晚,月滿霜花竟然第一次有了感應。”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月滿霜花已經自封了,可她的到來好像讓它又活了過來。”

“所以,我把月滿霜花給她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他只是不想讓月滿霜花繼續沉寂下去。

畢竟,那是母神在時,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他當然想留在身邊,可月滿霜花這樣的神器,它被創造出來時,就彷彿是孤傲的,需要有它願意接受的人的靈力滋養才能一直維持不滅。

否則,再過上幾百年,月滿霜花也會隨著前主人的離世而逐漸凋零,直至化為灰燼。

他想,也許謝輕虞不是最佳的人選,但既然是月滿霜花選擇了她,那段胤霖也沒什麼好說的。

後來,他又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

彷彿一到這裡,他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是人前惜字如金的神機門老祖。

不知說了多久,像是將肚子裡的濁氣都吐乾淨了,又坐了一會,從天邊破曉到日頭當空,他才起身離開。

可剛走出幾步,他卻又停下了腳,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回頭,看著那神龕出神。

又或者,是透過神龕在看著某個人。

末了,他有些不確定,但又似是靈光乍現的想法還沒得到驗證,只是喃呢著:“或許,我知道她是誰了。”

……

此時,法陣內。

“她爺爺個腿兒!來啊!老孃以前可是棒球隊的,掄不死你們!”

謝輕虞將月滿霜花抗在肩上,腳踩骷髏頭,面前是堆積如山的屍首分離的活屍。

她一下一下喘著粗氣,顯然剛才的劇烈活動已經讓她的體力嚴重透支了。

【生命值2,當前生命值13】

謝輕虞驚的瞪大了眼睛,而此時,不遠處四周的灌木叢依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不安的嚥了咽口水,看著琵琶轉頭就跑。

好吧,其實她只說了一半的真話,她的確是棒球對的,但只是後勤。

還是因為家裡有錢的關係,被老師強賽進去的,基本就是花瓶一樣的存在。

但是她保證,絕對沒有給人填過麻煩。

當然,她也並不是完全沒用的。

每次比賽的時候,她就往哪兒一戰,揣著甜美俏皮的笑,甜甜的喊對手的名字,然後說:“愛你哦”

主打一個心裡戰術,在這種需要體力活,但她又確實身體不好的情況中,她就只有長得漂亮這一個優點了。

當然就得好好利用起來,在賽場上把對手迷的五迷三道不著四六的,然後乘其不備,出奇制勝。

雖然她因此被批評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