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靡花。

雖然修為被削掉了,但至少原身還在,還能重新修煉,就是不知道是多少個一千年了。

她看著隨風搖曳的白色花朵,無奈的嘆了口氣,身後傳來一聲咬蘋果的脆響,而後是雞哥尖細的聲音:“想什麼呢?還不收拾東西準備去烏木崖?”

“……”謝輕虞沉默著。

良久,她也忘不掉紀常歌憂興沖沖中又帶著一絲讓人無法理解的認真和愧疚。

她突然說:“雞哥,你說一個人提起另一個的時候,要是突然變得沉默、憂心又鬱鬱寡歡,那說明什麼?”

一聽這話,雞哥像是瞬間來了精神,他大肯幾口手裡的蘋果,將果核往後一扔,拍拍翅膀,清清嗓子:“那還不簡單?”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停!!!”

謝輕虞忍著即將爆發的怒氣,做了個停的手勢。

雞哥正吟的盡興,突然被打斷還有些不服氣,他轉頭,收回姿勢,不滿:“幹嘛?我還有下半段沒吟呢。”

“……”謝輕虞無語:“你有話就只說,沒人想聽你吟詩。”

雞哥也無語:“簡直沒有情操。”

謝輕虞忍不住翻白眼:“行行行,你有你有,行了吧。”

“那是!”

“說正事!”

“哦。”

雞哥又清了清嗓子,飛身坐到謝輕虞面前的桌上,“簡單來講就是你姐和那個人之間有不能說,但是又不得說的故事。”

“什麼?”謝輕虞表示懷疑。

她和姐姐之間向來沒有什麼秘密的,如果她真的有什麼喜歡的人或者曾經和誰有過一段,那應該也會高告訴她的吧?

雞哥嘆息,抬起翅膀戳了戳她的腦袋:“看著挺機靈,怎麼那麼蠢?這都不懂?除了男女之間的那點事,還能有啥啊?估計是因為什麼不可逆轉的原因導致兩人分開了,老死不相往來了唄。”

“……”謝輕虞抽了抽嘴角:“你想象力可真豐富嘞。”

雞哥仰頭:“切,不信算了。”

他跳下桌子,大步朝著雞窩的方向回去。

而謝輕虞顯然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倍感苦惱的去收拾東西。

小白龍蜷在床頭,就安靜的等著。

等他們收拾規整,天色也已經大亮了,謝輕虞打著哈欠,揉著眼睛,拎著包袱往外走。

一抬眼卻看見站在長廊盡頭,不知道站了多久的紀常歌。

她背對著這邊,微風輕撫她的衣襬和長髮,外頭喧囂不止,卻好像和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