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淑深知自已的性格猶如一塊堅冰,無論怎樣努力都難以融化和改變現狀。儘管那令人窒息的感覺如影隨形,彷彿下一秒她便會因無法呼吸而命喪黃泉,但她依舊像往常一樣,有條不紊地投入到工作與生活之中。

然而,向陽卻一如既往地佯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他口若懸河地勸解著陳淑,告訴她切勿讓婚姻這副沉重的枷鎖束縛住自已的手腳,應當學會及時行樂、享受人生。可這些話對於心已漸漸冷卻的陳淑而言,不過是過耳輕風罷了。

每一個夜晚,當萬籟俱寂之時,陳淑都會被噩夢所驚擾。常常在半夜兩三點鐘,她會猛然從睡夢中驚醒,額頭上冷汗涔涔,心跳急速加快。那些可怕的夢境如同惡魔一般糾纏著她,令她在黑暗中瑟瑟發抖,久久不能再次入眠。

陳淑最近的狀態簡直糟糕透頂!每當面對那些曾經讓她垂涎欲滴的美食時,如今卻只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她那原本還算圓潤的面龐逐漸變得消瘦,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點點地抽去了生命的活力。

陳淑心裡非常清楚,如果自已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個名叫林寒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承擔起養育孩子的責任。一想到這裡,她就感到一陣深深的絕望和無助。經過無數個日夜的掙扎與思考,陳淑最終還是決定向向陽坦白關於孩子身世的真相。

儘管在過去的日子裡,向陽在陳淑眼中可能算得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渣男,但她始終堅信,無論如何,對於自已的親生骨肉,他總不至於置全置之不理吧?畢竟血濃於水啊!哪怕向陽有著再多的缺點和過錯,可這孩子終歸是他的血脈相連之人。所以就算有一天自已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至少兒子還有父親可以依靠,不會成為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可憐人。

陳淑似是有意,又似是無意地與向陽談及孩子的出生日期、孩子的特徵,以及孩子出生前她的種種擔憂。她還詢問向陽是否記得他們何時分手。向陽回答說忘記了,時間太過久遠。或許是說得太多,向陽意識到孩子的身世。於是,向陽趕忙勸慰陳淑要好好生活,莫要任性。他們之間並不適合再有聯絡,甚至將他們所有的聯絡方式都拉黑了。

陳淑沒想到向陽如此決絕,她的心像是沉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為了孩子,她必須振作起來。

陳淑深知自已的身體每況愈下,宛如風中殘燭。她對醫院充滿了恐懼,彷彿那是一座會吞噬她的牢籠。她沒有時間,也沒有資格去面對可能被診斷出的任何問題。她必須拼命掙錢,猶如一隻不知疲倦的蜜蜂。

林寒看著陳淑常常不吃飯,身體愈發孱弱,宛如那被寒霜侵襲的花朵。他會默默地將幾個煮熟的雞蛋,猶如珍貴的寶物一般,放在陳淑的包裡,並再三叮囑她一定要吃飯。陳淑看著包裡的雞蛋,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林寒雖有諸多不好,但心底還是存著一絲善意。她咬咬牙,更加努力地工作。

陳淑始終擔憂自已某一天會猝然離世,致使孩子孤苦伶仃。她給向陽發了數封郵件,措辭委婉地詢問向陽是否能夠照看一下兒子。然而,要麼得到的是委婉的回絕,要麼就是沉默以對。陳淑的內心無比複雜。她從未料到,一個人竟然可以如此這般,逃避一切。

陳淑徹底斷了找向陽的念頭,她明白只能靠自已。她開始嘗試各種兼職,白天正常上班,晚上熬夜做兼職或者寫文案。過度的勞累讓她身體越來越差,經常頭暈目眩。

然而,望著尚顯稚嫩的兒子,她也只能強打精神。一日,陳淑對林寒言及自已或將殞命。林寒當即斥責陳淑整日胡言亂語。陳淑微微一笑,並未言語。繼而,依舊默默聆聽著林寒的喋喋不休。陳淑則始終面帶微笑,應和著她的嘮叨。

陳淑不清楚自已的生命還能延續多久。她時常向林寒慨嘆這個冬天異常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