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鈺心裡很清楚,如果貿然前往,不僅根本無法插話,反倒可能會激起那已然陷入絕望的孫太后的怒火,將所有的怨氣一股腦兒地傾瀉到自己頭上來。

畢竟,在孫若微看來,朱祁鈺這場大病初癒,必定是奪走了她那位皇兄朱祁鎮的氣運所致,才使得朱祁鎮如今身陷如此絕境。

像這樣一個處於更年期、心如蛇蠍般狠毒的婦人,向來都只懂得顧及自身利益罷了。

而且,朱祁鈺深知,自己越是刻意展現出病入膏肓的模樣,那孫太后這個惡毒女人便愈發顯得被動。

眾人皆知,自己之所以身患重疾,全拜孫太后所賜。

雖然朝中那些文武官員們礙於權勢,嘴上不敢直言不諱,但他們心底定然對此事心懷不滿,進而會對自己增添幾分同情之心。

更何況,這幫文武大臣們若是想要爭論出一個確切的結果來,恐怕沒個兩三天時間是絕對辦不到的。

與其在王位之上充當一個任人擺佈的傀儡,倒不如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家王府之中來得自在愜意。

待朱祁鈺下定決心並作出抉擇之後,系統的獎賞也如約而至。

頓時,他只感覺全身上下被一股溫暖如春的氣流所環繞,彷彿整個人正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溫泉當中,無比舒暢。

壽命+5年,武力值+5,這些無疑都提高了他的身體素質,身上那種無力感,也終於都消失不見了。

有了這金手指,這無疑讓他對未來,更有自信。

……

金碧輝煌、莊嚴肅穆的慈寧宮內,氣氛凝重得彷彿能凝結出水滴來。

孫若微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如烏雲密佈,當她聽聞邸王病重且至今仍昏迷不醒時,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無法遏制。

只見她怒目圓睜,雙手不停地顫抖著,隨後猛地站起身來,開始瘋狂地摔打身邊所能觸及到的一切物品。

瓷器破碎的聲音、桌椅倒地的巨響此起彼伏,整個宮殿都充斥著她憤怒的咆哮聲。

“這個該死的孽障!為何偏偏在此時病倒?

早不病,晚不病,偏要選在這關鍵時刻生病!難道他是在故意裝病嗎?莫非是想借此逃避前來議政之事?”

站在一旁的曹吉祥見狀,急忙上前勸解道:“太后息怒,請您保重身體啊!依奴才之見,郕王應非裝病。

這半個月以來,郕王府已四處尋訪京城內的各路名醫,然而那些名醫們診治之後,皆言郕王病情沉重,恐時日無多。

每次他們從府中出來,馬順大人都會對其嚴加盤問,所得結果皆是如此。”

孫若微聽了這番話,頓時慌了神。

由郕王朱祁鈺繼續做監國的傀儡王爺,而她自己則垂簾聽政,如此也能阻擋文武百官以主少國疑這種口舌,可現在朱祁鈺,卻被自己給折辱成重病,也即將薨了。

此時,一旁的曹吉祥也不敢胡亂說話,再也不復之前的囂張跋扈。

在如此亂局,文武百官已掌握了主導權,就算把他群毆至死,太后也不敢治罪他們。

“太后,文武百官請您去太和殿議事。”

一個小太監,戰戰兢兢,跪倒稟報道。

這一日,整個京師哀嚎遍野。

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被俘,二十萬大軍,以及近百的文武重臣,全部陣亡的訊息。

國不能一日無主。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神。

更有達官貴人,開始秘密遣送家眷,資產,送往南京。

這無疑更加令京師人心惶惶,動盪不安。

第一日,文武百官在太和殿,爭吵了一天,沒議論出一個章程。

第二日,文武百官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