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秋,邙山之上,寒風陰冷刺骨。

望不盡的孤墳在荒涼雜草叢中,被層層落葉覆蓋,光禿禿的枝頭上零散地站著漆黑成群的黑鴉。

寒風陣陣吹過,吹動樹枝,烏鴉發出的聲音如同野鬼發出的哀吼聲,迴盪在整個山谷之中。

驚落的幾片通黃樹葉緩緩落下來,正緩緩落到戴著帷帽的一身素白紗衣女子肩上。

白衣女子腰間別著通透玉佩,手握長劍,一條顏色通透瘦長蛇身的小白蛇圍繞在她的臂上,皎好的身段透著一股寒冷,冰冷的眼神餘光輕掃,長劍輕輕一挑,落葉便在她面前零碎一地。

一身白衣之下女子如楊柳般纖細的腰身,面紗遮臉卻無法阻擋住她嬌豔動人好身材,鋒利的長劍在她靈活的動作下快速的收回鞘中。

覆蓋著滿是落葉的地上,枯樹荒地全是大小長短不一的毒蛇,有的在張著嘴巴吐著信子,有的在慢慢蠕動身體,還有的在熟悉,甚至有些在靈活地發出“嗞嗞”聲。

身後站著的綠衣女子,似是見怪不怪,低聲說道:“少主,剛剛得到訊息,梁老爺後日便派人來接小姐回府了。”

“哦?動作這麼快?”

沈清樂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纖細白皙的手微微握緊了劍柄,她語氣極其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綠衣女子遲疑了半刻,又說道:“前幾日為蓮花院裡的二十多個姐妹贖身花了不少銀子,為此教主很生氣,她身邊的侍從被打的無法走動,魔都上一座山頭都快要被教主給移成平地了。”

“無礙!”沈清樂柔聲道,如泉水般的聲音裡略顯幾分成熟。

“雲墨,吩咐下屬做好準備,稍後姑娘我帶你們去把銀子搬回來!”

“對了,跟教主說叫她息怒,事成後咱們庫房的銀兩隻多不少。被打傷的侍女你好生安頓好,跟著脾氣陰晴不定的主子,確實很難侍候。”

她的聲音裡隱約可見的笑意,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她眼底難以捉摸的寒意。

她握著劍的手更握緊了幾分,臂頭上的那條蛇很是乖巧的任由她手上的觸碰而輕輕蹭著她白皙細嫩的頸側。

“是,屬下這就去辦!”

雲墨表情嚴肅冷漠,她應聲俯首一個飛身便消失在荒林中。

“雲兮,走,我們去收聘禮!”

沈清樂聲音淡然,帶著幾分堅定。

身後樹林走一個身材纖瘦嬌小的紅衣女子,目光靈敏,收好腰間配劍,雲兮隨聲便應道:“好姐姐,都聽你的!”

兩人身影瞬間消失在茫茫荒林之中,身後只留下偶爾斷斷續續的鴉叫聲,發著寒意的一窩窩吐著長長信子在蠕動的毒蛇,陰冷驚悚的風在肆意地吹過,驚動滿地落葉。

城外,裝滿聘禮的馬車隨著隊伍緩緩前行,帶頭的軍爺同行兩人,身後幾十個官差馬車隊同行運送。

個子稍微高點的軍爺大聲道:“大家緊跟上,過了這條荒山野道,下午就能到梁丞相府了,注意提高警惕。”

“是!”眾人應聲。

“大哥,聽說本來跟大皇子楚允崢結親的是梁府大小姐,可是就在皇上賜婚的前兩日,梁府大小姐梁嬌月突發疾病得了重疾,所以把婚事過到長年在邙山尼姑廟裡清修的二小姐梁安寧,看來大皇子和這梁二小姐都是苦命人呀。”

那人看著年齡不大,身形消瘦,愁著臉著與同行官差搭著話。

“是呀,這大皇子自從三年前從軍營受傷回來,便落得一身殘疾。真沒想到,當初殺敵無數的大將軍,現在卻落得一個如此悽慘的下場。”他一臉不屑,還帶著幾分冷笑。

“也是個可憐的皇子!但怎麼說,皇帝還是重視他的不是嗎?要不怎麼還對他的親事如此重視,你看這聘禮,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