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寧穿著一身水色衣裙,紗織的腰帶輕系,袖口妥帖的收緊,墨色長髮簡單束起,臉上冷冽沒有一絲笑意,更多了幾分颯爽之氣。

她輕輕地關上房門,轉身緩步走出了東院。

身影輕盈,只是一瞬間,便消失在月色之下。

劉嬤嬤自從那晚蛇患之後,覺總睡得極淺,加上這幾夜大夫人更是瘋了一般夜裡鬼哭狼嚎的聲音,她便覺得心中更是煩悶。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思來想後,便把矛盾點想到了梁安寧頭上,今日一早便跟梁嬌月說了出來。

沒想到那丫頭性子像極了她孃親,不過煽風點火一陣,便氣得要對那梁安寧下死手,而且是馬上起身就帶人過去了。

更沒想到的是梁嬌月居然灰溜溜地帶著群人又從東院走回來。

去的時候氣鼓鼓地,一行人像是要吃人,回來的時候臉色還是鐵青鐵青的,特別難看。

一問跟去的下人,個個都嚇得快要尿了出來,誰都把嘴捂得緊緊的,一直在搖頭說不知,不敢多說半個字。

劉嬤嬤躺在床上,思來想後都不知道那個小雜種對梁嬌月了什麼,竟然一群人過去,個個都閉著嘴一臉黑沉地回來,那個小賤人說了什麼,能讓一向囂張跋扈的梁嬌月都嚇得退縮了?

梁大夫人房間的鬼叫嘶喊聲遠遠傳來,像極了夜裡索命的冤魂,劉嬤嬤翻來覆去有些煩躁。

關緊的窗戶隨著一陣大風,“嘩啦”一聲,劃開一條大大的縫隙,劉嬤嬤更是奇怪,明明已經鎖上的窗,為何突然會開了。

她緩緩起身,開啟窗簾,順著漆黑中的一絲光線,摸著黑走到窗前。

風有些大,吹得她的一陣陰冷,她昂頭望向窗外 ,漆黑一片,便伸手把窗關了起來,又繼續走到床裡。

過了一會兒,欞窗“咔”的一聲響又開了,而且風也越來越大,她有些疑惑,心瞬間緊張了起來。

夜色深沉,萬籟俱寂,天地間彷彿被籠罩在一層厚重的黑幕之中,除了主院那個人的鬼叫聲,四周幾乎沒有其他的聲音。

空氣中似乎飄浮著濃郁得化不開的血腥味般,充斥著整個漆黑的房間。

想起那晚的蛇患,她嚇得不敢再下床,額上已經浸出了細汗,身子退退縮縮地往角落裡躲了起來。

劉嬤嬤對著漆黑的窗戶,大聲喊道:“誰,究竟是誰?”

一個白色身影從窗處一躍而進,站在窗前,輕風吹動她的裙襬,白色面紗之下,她的臉看不清楚,眉宇間似乎透著一股勾魂攝魄的冷冽危險氣息。

那道白色身影緩緩走近,站在了她的床沿,月光傾斜在她身上,她隔著薄薄紗帳站在陰影裡直視著她語氣冰冷:“劉嬤嬤,你以為是誰?”

劉嬤嬤身子微微發顫,她死死抓著被子,眼睛帶著一些憤怒地看著那抹白色身影,黑暗中看不到她的面容,但她知道那個身影是誰。

只見她黑暗中的臉面目猙獰,嘴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我早就說過,你是個禍害!”

劉嬤嬤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都變得重了幾分。

梁安寧聽了,一皺眉,一股怒火不由得從心底一下子竄了上來:“我是禍害?為何要這麼說?”

劉嬤嬤聽到她這麼問,冷冷的笑出了聲:“你身上有不祥之物,只會給這個家帶來禍事。”

梁安寧冷哼了一聲:“不詳之物?何為不詳之物,可有害過你們哪個人了?”

劉嬤嬤說:“那花是肉生肉長的青陀羅,是西域古國奉為萬毒之王的國花,被詛咒之花生於其身,詛咒之人所到之處,必定死人!”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梁安寧疑問道。

劉嬤嬤身子慢慢恢復平靜,想到當年她跟大夫人毒害柳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