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潔快睡著的時候楊震才回來，晃晃悠悠的踱著步子，這來回幾趟折騰，他好像把腿上的筋蹬開了，走路也沒那麼疼了，步伐自然了很多。“得虧去的早啊，還有很多昨天沒排上號的今天來做呢，我要是再晚點兒可能也排不上號了。”
楊震一屁股坐在了剛才季潔坐在那張四方凳上，微微喘氣，把排號單遞給季潔看，“我問了，咱們前面還有不少人呢，大概十點半以後才能做到，你睡會兒，不著急。”
季潔搖搖頭:“不睡了。倒是你……”楊震回來，她哪兒還有睡意，想讓楊震在床上趴會小眯一下的話還沒說完，楊震的手機倒是響了。楊震掏出來，看著手機螢幕，像是自語又像是在對季潔說:“老齊?這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吧。”季潔語氣輕緩，但是她明顯在聽到齊恆龍名字的時候有了一種心慌的感覺。
楊震還看著手機發愣，季潔伸手推推他:“接電話呀，傻愣著做什麼?”
“啊?哦。”楊震接通了電話。季潔聽不見電話裡面齊恆龍說了些什麼，但是她卻發現楊震的眉頭越來越緊了。
季潔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楊震，見他只是時不時的點頭輕”嗯”一聲，季潔的心裡更沒底了。齊恆龍說了好一會兒楊震才把電話結束通話，他把手機收起來，抬眼對上季潔的雙眸，微笑著搖搖頭:“沒…”只一個字，楊震突然心虛了，前段時間怎麼回事、這幾天的日子怎麼來的，這些都讓他的身體本能地僵直了一下，話音也就收住了。
短暫的呆愣之後，楊震悄悄舒了口氣，把腦袋湊到季潔跟前，耳語道，“經偵那邊的王政強老王，你知不知道?”
“嗯。”季潔從來都是個察言觀色的高手，剛才楊震的反應盡收眼底，千多心思湧上心頭，倒是說不出什麼話。她只有聽著楊震說，回應的聲音也很輕，“我剛畢業在派出所那會兒跟他同一個所，後來時間不長他就調走了，聽說調別的派出所當副所長去了。他怎麼了?好好的說他做什麼?”
“三四月份的時候不是體檢嘛，老王出來的結果不是太好的，醫生說有腦血管有些問題，有點血栓，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也挺討厭的那種。本來局裡的意思是實在不行就把老王調線，他不是也55了嘛，上二線也正常，但是老王自已覺得身體挺好的，拒絕了局裡的意見正好局裡也沒有合適的人選頂老王的窩，也就沒有強求。這不，前一陣子有個跨境抓捕的案子，老王跟著一線的去那邊協調，回來就說不舒服頭暈，晚上送醫院就腦梗了，得虧是在醫院梗的，沒有生命危險，現在就是偏癱，往後怎麼樣還得看康復情況。”楊震一邊琢磨著這事兒怎麼跟季潔說，一邊考慮著自已到底應該做什麼決定，理智還一直提醒他應該和季潔商量一下才對，描述起來不免絮絮叨叨的。季潔也沒有全都聽進去，但是聽話聽音她還是會的，當下乾脆地做了決定不糾結了，於是開口道:“所以老齊的意思是想你過去頂經偵那邊的空缺?”
楊震點點頭:“局裡可能有這個意思，他先知會我一聲。我調過去算平調，而且我在一線幹過，經偵那邊的事情比較容易上手。經偵你也知道的，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艱難部門，我都幹了這麼多年得罪人的事兒了，去那邊真遇到啥事到時候也能手到擒來。而且老齊說的對，經偵那邊比我現在容易出成績。現在電信詐騙正在勢頭，打擊力度也大，我過去這肯定是重點工作，幹得好，兩年以後刑偵總隊那邊的位置我就有資本爭取爭取。”
“你都想的這麼明白了，還再猶豫不決，你是不放心我?”季潔如是問，楊震如實回答，“確實你這邊不能叫我安心。且不說你現在的身體情況，等到後面孩子的事情，我怕你一個人搞不定。去經偵那邊我可就沒有閒的時候了，那節奏不比以前咱們在重案組的時候慢
